雨很冷。
方嶠被祟的長尾打到,腹部拉出一大道血肉模糊的傷口,雨水混濁著紅流下。
祟也討不到好。先前的舊傷仍橫亙在猙獰的獸臉上,然而它身上更添了無數道細小的傷痕,還冒著熱氣。
方嶠漠然地呸出一口雨水,一刻不離地盯著面前的敵人。
顧不得流失的體溫,方嶠催動身體,化作一縷寒星,他的眼睛遠比劍刃冷冽。
戰意正酣。
不多時,一聲吼叫後,龐大的黑影旋轉而來。
一截粗壯得兩人都無法合抱的樹幹發出轟然巨響,方嶠被拍落倒地,五髒六腑好像盡數化作齏粉。
“咳、咳咳!”
冷雨劈落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
手中劍仍嗡鳴不止。但在祟死之前,他自己必定先力竭而亡。
難道,要結束了嗎。
巨大的轟鳴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幾乎讓方嶠産生是雷鳴的錯覺。
然而這整齊劃一的步伐只屬於人類!
“重甲營,圓陣!”
趙校尉一聲大喝,重甲的步兵朝著祟的方向快速接近,很快便聚攏成鐵桶一般。
此陣重防禦,無死角,專克沖鋒的騎兵,困而殺之!
至於兇獸和騎兵,大概,差不多吧。趙良想。
方嶠大驚:“你們!”
“梆!”
祟猛然撞向距離最近計程車兵,立在地上的重盾發出巨大的金屬響聲。
我x!
推著盾牌計程車兵齜牙咧嘴,感覺自己手都被震麻了。他仍緊緊抓著盾,咬緊牙關不鬆手。
“弓箭營!”
還不等趙良說完,早有默契的弓箭手齊齊瞄準,將箭一圈圈送入陣中。
漫天的箭矢落在祟弓起的脊背,在堅硬的鱗片上只留下淺淺的劃痕。
這怪物太硬了!那就讓你嘗嘗這個!
趙良目光一凜:“長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