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選秀,只有一次機會。選秀不是常有的機會,再下一次也不知要等多少年。參加過但並未中選的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等到下一次。
呂思微才不理這個悶頭喝酒的人,眼淚一擦,就跑出去了。
她吸著鼻子,躲開熱鬧的人群,覺得自己分外形單影只。她也不想回呂府,爹爹和娘親一看見她,就要來說些安慰的話。她根本不想聽。
呂思微在街上亂逛著,前面卻堵著一群人。
滿臉橫肉的男人說道:“這位姑娘,你弄壞了這個簪子,我還怎麼賣人,你說說!要不你就花錢買下,要麼你就跟我去見官府!”
一個倔強的聲音爭辯道:“我方才從這裡經過,何曾碰到你的東西?分明是你見利起意,硬說是我碰壞的。如此行徑,難怪都說商人狙獪,唯利是圖。”
呂思微聽著聲音耳熟,瞪大了眼睛,發現這不是她那天夢見的姑娘嗎。
眼見那商人的手都快打到木輪椅上了,呂思微連忙插了過去,攔在陶洵面前,惡狠狠道:“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不許動手動腳的!”
“你說她碰壞了你的簪子,有證據嗎?!誰看見了?”
那商人兩手一攤,說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她的輪椅這麼大,擋著道。路過的人這麼多,反正我是第一個見著的,有沒有其他人看見,我怎麼知道?”
“你沒證據也敢胡說?!我看你就是想欺負人,看小姑娘好欺負,想訛她錢!”
商人臉又青又紅:“我的簪子反正是壞了。你給她出頭,你說怎麼辦吧!不然我就拉著你們一起去見官府!”
“切,一個破簪子,我買了便是了。”呂思微不屑地從身上隨便摘下來一個玉佩,扔到商人手裡。
只見商人眼睛發光,瞧著手裡毫無瑕疵的羊脂白玉,口水都快下來了。他眼睛一轉,將玉佩一收,又兇神惡煞地威脅道:“我的簪子可不值這一點點錢,你光拿個玉佩,不夠換!”
看著商人明擺著不要臉的模樣,呂思微不敢置信的說道:“那個寒酸的簪子,做工的工藝、用料,有哪一點稱得上好的?你以為本......我還看不出來麼?!白送給我都嫌佔地方!”
她腳一跺,惡狠狠道:“我賠你個玉佩你就賺不少了。你知道我爹是誰麼?若再敢糾纏,我就讓我爹把你抓起來,狠狠打你的板子!”
說完,她就拉著陶洵走了。商人自然不敢阻攔。
陶洵被她推著慢慢地走,側首道:“方才還要多謝呂姑娘出手相助,不然我可賠不起那支簪子。”
呂思微說:“沒事,咱們是朋友。以後你遇到麻煩,你報上我爹的名頭。我爹是大官,他們都怕我爹呢。”
“謝謝你,呂姑娘。”被人袒護的感覺實在不錯,陶洵也露出笑意。
呂思微看著,又低下頭:“我記得你說還有哥哥,他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了?”
“今日放榜,哥哥許久未歸,我擔心,於是便出來尋他。”
放榜?呂思微心思一轉,就想起一品樓那群鬧事計程車人。她可不想讓陶洵現在去那種地方,於是便撒嬌道:“這樣啊,那,我今天也是一個人出來的。要不咱倆結伴先逛一逛,晚些,我再陪你一起去找你哥哥,怎麼樣呀?”
陶洵顧念她相助之恩,想著哥哥應該不會出事,便點了點頭。
前頭裡裡外外圍了一群猜燈謎的人,小孩的燈籠在最外圍,猜中了,便拿著糖果歡天喜地跑開。
越靠裡燈謎的難度就越高,也不乏有一些年輕的男女一起來猜的。獎品自然也越來越豐盛,最上等的獎品是一支白玉笄,鑲了白金色的梅花。
呂思微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她瞧著那支笄中心的紅蕊並不單單用硃砂上色,而是嵌著寶貴的紅瑪瑙,又雕出立體的效果,線條流暢,琢磨精細,一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