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難道他真敢把咱們告到衙門去嗎?”盧老二說。
他身的人高馬大,說話聲音很大,臉上的絡腮鬍子,隨著他講話,一抖一抖的,一股彪悍的氣勢,撲面而來。
“不太好辦。小七本來就是衙門裡的人,他如果鐵了心要告訴咱們,咱們在衙門裡面可沒他那麼多門路。”盧老三道。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他繼承捕快的位置。”盧老四道。
其實當初捕快的工錢不多,一個月也就五百文,但是盧偉良能幹啊,幫助破獲了幾個大案子,得了很多賞錢,更加重要的是,得到了上司的賞識,把他提拔到捕頭的位置,所以漲了工錢,最近幾年,他們才能夠分到更多錢。
“行了,四哥,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就算你繼承了捕快的位置,也不見得能掙到那麼多錢。而且就算你到了捕快,你願意把那些錢拿出來分給我們嗎?別做夢了,這事兒啊,也就小七能幹。”盧老五道。
這話不光盧老五贊同,盧家的其他兄弟都贊同,大家都是精明人,從小到大就經歷了生活的苦難,和社會的毒打,唯獨如小七,是他們家的異類。
“是啊,這事兒也就小情人幹不過我看他這回是認真的,要真把他惹急了,說不準咱們會翻車,要不然,大哥,咱把錢還回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咱得細水長流,從他那兒拿更多的錢。”盧老六道。
幾個兄弟每個人都發了言,然後幾個妯娌又開始說話了。
沒錯,這次家庭會議不關如家的六個兄弟聚集起來,而且盧家的六個妯娌也全部聚集起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六個女人,還加上六個男人。
屋子裡面,很快熱熱鬧鬧的討論起來,每個人都說了自己的觀點。
盧大嫂贊同把錢還回去,因為他是唯一看到盧偉良怒火的人,直面了盧偉良的氣勢,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們不照辦,那麼盧偉良真的可能把他們告到衙門,絕不容情。
盧二嫂捨不得銀子,但也知道事情很嚴重,萬一鬧大了,他們不光要還錢,而且名聲徹底壞了。他們還是有兒女的人,與盧小七不能比,雖然現在他們根本沒什麼名聲可言,但誰也不想名聲更壞呀,而且這事兒他們根本不佔理,較真起來,打官司鐵定是他們輸。
盧三嫂也知道自己不佔理,可是捨不得到手的影子,她已經把銀子花了,給家裡的妞妞扯了兩尺花布,做了衣裳,上哪兒找錢回來還呀?
盧四嫂也不願意退錢,於是說:“退就退,不過怎麼退回去以後還是可以跟小七要這個月的工錢,大不了少幾個子兒。”
盧五嫂想了想,點頭:“好吧,我也覺得可以退。雖然少了幾十文錢,總比一文沒有好,要真實打官司,咱們很可能打不過。”
盧六嫂聽著他們的話,在那一翻白眼,這話說的好像他們能決定的事情,到最後還是他們幾兄弟。決定他們幾個嫂子,只是工具人用來湊數的,所以何必發表意見?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激烈討論,盧家人最後決定把錢送回去,然後再從小溪手裡拿回那一兩銀子,所以他們決定送二錢銀子回去。
每家每戶都湊了幾個銅錢,湊了二錢銀子,由盧老大負責出面換錢,但盧老大不同意,說要帶五個兄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