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比之前的埡口處低很多,他們已不再頭痛。
要命的是寒冷。
太冷了,從沒這麼冷過。身處天然冰窖,寒氣侵襲肌骨。每吸入一口冷氣,五髒六腑都縮得更緊,血彷彿結了冰,腦仁也凍住了。二人將所有衣物都裹在身上,手腳蜷縮。
葉星辭的後背又開始脹痛,難受得想哭。他終於說出身體的不適,楚翊蹙眉,扒著他後領一看,面板腫得像發面餅,一按一個坑。
“傻小子,不早說!”楚翊心碎地怒吼,震得頭頂落下雪沫。
“你兇什麼,不能大聲說話,又要雪崩啦!”
葉星辭一陣焦渴,拔開水囊,發現水已凍成冰坨了。他嘆口氣,看看蒼藍潔淨的冰壁,伸舌舔了上去,結果——
“一滋鍋鍋,澀頭,簪卒惹……”
楚翊瑟瑟發抖地看去,見老婆正與冰壁熱吻難解難分,哭笑不得。
“糟了,你舌頭被凍在上面了。”楚翊唬道,“只能割掉了。可惜啊,以後不能親親了。”
葉星辭驚恐地瞪圓了眼,頭往後使勁,想把舌頭扯下來。
“別動!還有一種辦法。”楚翊強忍笑意,雙眼彎成兩道好看的弧,“等明年夏天,天氣暖和了,差不多能化開。”
葉星辭含糊地怒罵。
“別動哦!”楚翊掬一捧雪,捂化了,淋在那可愛的肉肉上。趁著還沒再次結冰,解救了接吻必備工具。
葉星辭有些羞憤,警告楚翊不許將此事說出去,太丟人了。男人說幫他活動一下舌頭,接著吻了過來。
炙熱的鼻息,曖昧的濕潤感,像在生吞甜蜜的果肉。
可惜,熱吻驅散不了寒冷。
起初他們還能閑聊,後來語不成句,嗓音顫抖嘶啞。跳動的心,是身體唯一的熱源,竭力鼓動漸涼的熱血。
目之所及,一片幽藍,這色澤令雙眼都發冷。葉星辭生怕眼珠凍在眼眶,滴溜溜地轉著眼,同時小口嚼肉幹。
他能做的,就是不停吃東西。要多吃,才能活下去,讓心髒跳得有力點,血流得快點。縱使向死而生,那目的是生,而非死。
原來,冷到極點是疼痛,渾身針刺一般。
“脫,脫衣服。”楚翊顫抖著出聲。
“你,你真色。”葉星辭嘶啞著責備,“都啥時候了,還、還想著,這些。”
“被蓋千層厚,不如肉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