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冒雨出門找回來的是一種普通草藥,在南方農家院裡時常可見。南方人稱之為“扒手草”,對崴腳、扭傷、淤青很湊效。她時候偷東西被人打後,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摘幾片葉在口中咬碎,默默的敷在受傷的地方
“娘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
樹兒看著摘著草葉出神的文秀,伸手貼到文秀的額頭上問道。
文秀恍然回神,不知不覺,回想起過去苦難的時光,鼻早已發酸,眼角也已經濕潤。她努力的吸了吸鼻不讓眼淚掉下來,擠出一抹笑道,“沒事,娘親沒事。”
桐桐坐在炕上,看著細細為自己敷藥的娘親,嗚嗚的又哭出聲來。
文秀聽見李桐哭起來,手腳立即慌亂起來,“桐桐,娘親是不是弄疼你了?娘親給你呼呼,別哭別哭”著,她使勁兒的朝著女兒的膝蓋呼著冷氣。
這時,桐桐哭的更大聲了。
最後,娘仨抱在一起哭的好傷心,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相擁著在僅沒被雨水打濕的炕上沉沉睡去。
一夜大雨之後,太陽卻早早地在東方升起。
一切都如文秀所料,大風大雨過後,昨兒因看熱鬧而沒被及時收割回家的稻被打落在田裡,好些人正踩在水田裡拾著稻,一邊嘆氣,一邊後悔。
如果昨日不看熱鬧,將稻妥妥的收回,哪兒會遭此大難?
報應啊!
文秀對此倒沒有幸災樂禍,因為,讓她發愁的事來了——今早吃什麼?
家裡唯一剩下的三個紅薯已經被吃掉了,如果不盡快找到吃的東西,他們娘仨沒被唾沫星淹死也被餓死了。
哎!
文秀看了一眼還沉沉睡著的孩,給桐桐檢查了一遍淤青的膝蓋,見散了淤,又重新咬碎藥葉給她敷上後,這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秀娘,這麼早你是去哪兒呢?”
文秀剛走到田埂上,便聽見有人在喚她。她抬頭望去,便瞧見了曾經與她差不多嫁到這村裡的王家媳婦月娘。
月娘性不錯,挺討人喜歡,可是人總有缺憾。原身嫁到李家沒幾天就剋死了丈夫李俊,而月娘嫁到王家整整五年,也沒為王家添個一兒半女。
兩人不同人卻同命,都是村裡的可憐人。
“家裡沒吃的了,我想去找點吃的。”
文秀也不藏著掖著,把出早門的目的了出來。
李家有幾畝薄田,同時也向地主家租了幾畝土地,但是,他們卻不讓文秀碰分毫。文秀是個勤快能幹的,想從地主家也租上兩畝地種上,無奈人家嫌她家沒男人,又是外來媳婦,怎麼也不肯租地給她。這麼幾年過去了,她在村裡一無田,二無地,一年到頭都靠野草野果充饑。就是那幾個紅薯,還是月娘偷偷送給原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