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這邊有有笑,可捱了李老太打的楊氏回家之後,卻是一口氣憋在心裡頭沒下的來。再加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更是讓她毛焦火辣,整個人怎麼都不對勁兒,看什麼都心裡煩躁。
劉貴坐在門檻上抽大煙,目光望著遠處,一張老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可一杆煙還沒抽完,便被楊氏從背後推了一把,罵罵嚷嚷的道:“抽抽抽,你就知道抽,狗的事兒你也不吱個聲兒,我這輩嫁給你,就是白瞎了。”
劉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還好他穿的厚實,摔下去也不疼。他默默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只是有些心疼地上沒抽完的煙絲。
哎,白瞎了!
劉貴是個耳根軟的人,也沒什麼脾氣,自從楊氏過門後,他便都聽楊氏的。這會兒無緣無故落了楊氏埋怨,又捱了摔,他也沒吼沒罵,聲音淡淡的道:“狗那事兒本來就成不了,你也別生氣了。你看你還被捱了打,多虧”
“我捱打?我捱打也是因為那潑婦!”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兒她就火冒三丈,“那潑婦明明跟娼婦斷了關系,卻又平白無故的打我巴掌,也不知道潑婦想幹啥。要我,那潑婦現在肯定是看娼婦賺錢了,反悔跟她斷關繫了!”
楊氏一直沒琢磨透李老太為什麼打自己,想來想去後,只能把原因歸結在文秀賣土豆粉賺了銀的事兒上。李老太是個貪財的主兒,現在看文秀賺錢了,她就反悔斷關繫了。要不然,文秀的銀落在別人手上,她多想不開?
是了是了,肯定是這樣的!
如果
忽然,楊氏雙眼一亮,想到了一個服李老太的法來,她瞬間就激動了。她那腫成縫的一雙眼睛,直接笑的合攏了。
劉貴不知道怎麼開口,或者,自己開口只有被罵的份兒,他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幹脆不話了,任由楊氏在一旁罵。可沒等多一會兒,楊氏卻腳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嘿,你的臉還腫著呢,你這是上哪兒去?”
“三杆打不出一個屁,你管我幹啥!”
劉貴原本是關心楊氏,結果又落了一頓罵,他訕訕的閉了嘴,又往門檻上一坐,塞了一竿煙絲,繼續抽。
楊氏出了家門,就匆匆往李家走去。一路上碰見幾個跟她打招呼的熟人,她卻沒理會人家,腳步飛快。
那些人本來就不與楊氏交好,反倒討厭的緊,就如方氏一樣。她跟楊氏打招呼,純粹是想看看楊氏的笑話,幸災樂禍一番。不過她見楊氏不理會自己,她在原地啐了一口唾沫,冷哼了一聲也走了。
楊氏走到李家時,李老太剛睡了午覺起來,坐在院裡曬太陽。
“你來做什麼?”
李老太滿臉嫌棄,聲音裡也滿是不善。往日與楊氏“姐妹長姐妹短”的虛與委蛇,早就沒了半點兒影蹤。
楊氏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笑容,可偏偏腫成饅頭的臉看上去生硬的很,就如假笑一般。李老太看了她一眼,眼底更是討厭。
楊氏心裡也是詛咒了李老太一遍又一遍,可為了把文秀給弄回劉家給狗當媳婦,她也豁出去了。她依舊掛著笑,厚著臉皮道:“我知道你怪我,事前沒跟你商量一聲,我也沒怪你打了我,反過來啊,我這來給你賠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