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東有意無意的用餘光打量了文秀兩次,見她情緒絲毫不為所動,安靜地往前走,他不僅又多看了她兩眼。
人流量起碼少了一半,她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很快,文秀便出聲了,不過,是她在經過兩家青樓之後,才出聲問道:“陸掌櫃,不知這兩家青樓,夜裡生意如何?”
“啊?”
陸震東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面不改色的問起了青樓生意,驚訝之後,心思一下就歪了,不問反答:“你該不會是”
“呵呵,自然不是!”
陸震東的話未問完,但文秀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她要酒樓的目的,自然不是用來開青樓的!
不過,如果以後業務發展有需要,她也不介意開一家青樓收留那些無處可歸的可憐人。雖然是皮肉生意,下作了一些,但情非得已,誰又願意自甘墮落?
兩人了兩句話,便到了目的地——福瑞酒樓。
文秀看著這座古樸而略顯陳舊的樓房,站在大門口並沒急著進去,而是一寸一寸的將它的外觀打量了一番。酒樓與周邊的房並沒有多大差別,加上大廳,一共有四層,亭臺八角,看上去倒是別有一份韻味。
陸震東見她遲遲不進去,又一直盯著房看,問道:“怎麼,不滿意?”也是,這個酒樓隔著青樓不遠,“環境”不夠好!
文秀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道:“陸掌櫃,可否與我講講這個福瑞酒樓怎麼不做了?”
福瑞酒樓看上去挺大氣,但能有三四層樓的面積,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酒樓。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至於草草結業不是?前些天還聽人,現在鎮上的鋪面什麼的不容易找,這才兩日,酒樓竟然都盤讓了。這能不讓人奇怪?
文秀不過隨意一問,陸震東卻是很認真的同她起福瑞酒樓歷史來。
福瑞酒樓的掌櫃的姓金,人稱金掌櫃,雖然與陸震東是同行,俗話也稱同行是冤家,但這人品行不錯,也不倚老賣老,在他們這一行名聲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品行好,人緣好,不代表生意就一定好。
金老闆接手福瑞酒樓快三十年,一步一步把他父親手上還是一個飯館慢慢做大,才有瞭如今的福瑞酒樓。但是,他命不好——一生無嗣。
金老闆膝下沒有兒女,他也五十來歲了,精力大不如從前,就在去年,酒樓失竊兩次,其中一次金家菜譜竟然被偷了,他一夜醒來後,竟然失去了味覺。隨後,跟隨多年的廚得了重病,主廚換人之後,酒樓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早在年初他便有意想將福瑞酒樓盤出去,但一直尚有情感,故而捨不得,是以又拖了大半年。但今日,他鄉下的老母得了重病,急需用錢,他連年虧損,積蓄也用的差不多。想來想去之後,聽聞陸震東在打聽誰家出售酒樓的事,他便主動找上了陸震東。
福瑞酒樓近況不如意,又臨近煙花相柳之地,再加上他也急需用錢,並沒喊高價,整棟樓,附送桌椅板凳和廚房用具,一共六百兩銀。
六百兩銀雖不算天價,但也不是一筆數目,尤其在和平鎮這種偏僻的鎮上。直接購買一棟三四進的院,也不過五百兩左右。
陸震東把“故事”講完,他已經跟著文秀逛完前面的大廳和包間,然後去了廚房。
文秀一邊看,一邊聽,聽他停歇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價錢沒得談了?雖然,我也挺同情這位金掌櫃的悲慘。”
不得不感嘆一句,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陸震東別有深意的看了文秀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沒得談了,他給的最低價。如果你不急,倒是可以再等上一等。”
“等?”文秀輕笑出聲,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寬敞幹淨的廚房,笑著道:“如果再等,機會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