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剛回西塘村的李俊,他不用回答,也會是“彌補”。而現在,若問他,脫口而出的答案,必然會是“愛”。
喜歡一詞,都已經不能表達李俊對她的感情了。
但是,文秀不會問這種幼稚,甚至愚蠢的問題,李俊也不會把“愛”掛在嘴邊。也是因為如此,才有了那一道暫時跨不過去的坎。
“阿秀,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李俊見她看著自己發呆,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把帕攤開覆在了她臉上。
帕的冰涼瞬間讓文秀回過神來,她瞬間睡意全無。
文秀穿好衣服、梳好頭發出去,陸震東以及另一個男,已經一人喝了一杯茶了。
文秀不喜歡喝茶,李俊也不喜歡,搬到新家之前,茶和茶杯都是臨時起意購買的。卻不曾想到,竟然這麼快便派上了用場。
“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文秀作為主人家,磨蹭了半天才出來,的確懷了一顆愧疚的心。但是,這也不能怪她,誰讓他們來的不是時候?
況且,她也沒想過陸震東有一天會來西塘村找她不是?並且,還帶來了一個她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陸震東抬起頭,見文秀走近,五官俊俏,不施粉黛,身材婀娜多姿,半點沒有鄉野婦人之氣,心神一蕩。
文秀看了一眼陸震東,目光便落在了他旁邊一臉溫潤的男身上,有些意外的問道:“這位是”
陸靖正在打量文秀,不可謂不驚嘆,如此絕色聰慧的女竟然生於這窮鄉僻壤之地,著實讓人難以置信。恰巧被點名,他自報家門,聲音溫潤如玉,好聽的緊,“在下陸靖,如意樓的少東家。久聞姑娘大名,果然名不虛傳。”
額
陸震東也沒想到平日裡少言寡語的陸靖今日竟然如此能會道,略微驚訝的看了陸靖一眼,才對文秀道:“文秀,這是我們如意樓的少東家。”隨後,還是象徵性的給陸靖介紹了一遍文秀。
兩人見禮之後,分別落座。
李俊黑著臉鬱郁的倒完洗臉水出來,又聽到陸靖一番話,一張臉更黑的厲害。剛想走過去趕人,卻不料遠處傳來布穀鳥的叫聲。
春耕時節,布穀鳥遍地,叫聲尋常,院裡的三人並沒有注意有何異常。但是,李俊卻在此時皺起了眉頭。
布穀鳥的聲音和他們暗號“布穀鳥”發出的聲音聽似無異,但終究還是有差別的。只是若不仔細聽,卻是分辨不出來。
李俊聽這聲音不下百遍,自然不會把布穀鳥聲和暗號聲弄錯。張飛大白天給他傳訊號,只怕是京都那邊又在催促了。
“阿秀,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嗯!”
文秀的注意力都在陸震東和陸靖身上,對李俊的去向並沒有在意。只是,等她想起李俊時,才覺察到不對勁兒。
如意樓如同潘記布莊一樣,都是把分店開遍全國的大商號。日常事務之多,用“日理萬機”也不為過。陸靖能在百忙之中突然造訪,而且是與她談十三香的事,文秀還真是有些意外。
文秀意外,但陸靖卻是萬分感謝的她的。
如果不是陸震東突然送來的十三香,讓他在那一局爭奪中勝出,他這個少東家之位,便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拱手送人了。
拋開生意上的事,文秀對陸靖而言,還是恩人!
“文秀姑娘,不瞞你,今日陸靖登門拜訪,是有一件事與你相商。”李靖聲音溫溫潤潤的,像是如沐春風似的,好聽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