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在村裡的敲鑼打鼓一通發誓之後,總算是換來了文秀的原諒。不過也不算原諒,因為文秀沒有口頭承認她原諒他了,而是他們家的日似乎又回到了他上一次離開之前。他每日負責接送孩上下學堂,幫幫王燕青和張恆管管作坊裡的事。至於他和文秀之間的情感,卻有一種叫做“尷尬”的情緒橫亙在兩人中間。
但是,鄉下人的生活,不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嗎?兩口之間,哪兒又不鬧鬧別扭的?感情感情,總是要吵上一吵才完美的。
李俊覺得,這種日很不錯!
反正,他最初的目的是達到了。至於其他的,來日方長,慢慢來,他一點都不著急,總有一天,他總會感動她的。
臘月初六這天,王燕青家的新房修好了,把茅草棚裡的傢俱都搬回了新家裡,夫妻倆也從文秀家搬了出來。
一個月的借宿,夫妻倆感念萬分,但也倍加增進了兩家人的關系。鄰裡之間的情誼,不似親人勝似親人。
王燕青家的喬遷之宴沒有大肆鋪張宣揚,不過擺了四桌酒席,請了爹孃和幾位兄嫂以及文秀一家等人。
宋曉月挺著大肚,年後就要生産,張氏和文秀一大早便去幫忙,準備中午的飯食。幾個婦人忙了一上午把飯菜做好,王家的人才姍姍而來。來之後也沒人幫忙搭把手,一個個跟老爺夫人似的全往桌上一坐,抬起筷便開吃。
王燕青心裡也添堵的厲害,但顧念他們是自己的家人,硬是忍了下來,紅著眼向文秀她們千謝萬謝。
中午這一頓,總算是對付過去了!
王家人走之前,幾位嫂嫂是雁過不留毛,將中午剩的肉菜也一併帶走了,臨走時還了幾句尖酸刻薄的話,簡直是不要臉至極。宋曉月再能忍,最後也沒忍住,好好地大喜日,還是哭了。
文秀和張氏無可奈何的搖頭,她倆都是外人,沒資格參與王家的家事,兩人對視了一眼後,文秀率先道:“月娘,你別氣了,新房修了,孩也快生了,日肯定會越過越好。你看看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
勸人總是用蜜糖,哪兒敢用黃連?文秀若是把原身已死的資訊洩露給宋曉月,即便她不被嚇瘋,也會直接絕望。
張氏聞言,也是連連附和,“可不是?咱們啊,這日還多虧了文秀。但是瞧瞧一年多以前,她過的啥日?咱們要往前看,想想將來,那些不省心的人,惹不起咱躲得起,離遠點就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宋曉月終於止住了哭聲,愛憐的摸著圓鼓鼓的肚皮,重重的點了點頭。
秀娘得對,別人曾經笑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雞,可是她的孩快要出生了;王家的人想要餓死凍死他們夫妻,可是他們分出來不到一年就修新房了。如今王燕青跟著文秀做工,日總會越過越好了去,她難過什麼?即便難過,但難過的人也不該是她才對。
宋曉月想通之後,喜笑顏開的同文秀幾人著話。晚飯時分,也是重新讓王燕青買了酒菜,招呼大家又吃了一頓。
初七一早,文秀去了一趟鎮上,目的很簡單,她要買馬車。近些日,各種生意賺的錢已經足夠她買普通馬車好多輛了。如今天是越來越冷,遇到下雨下雪就沒法步行,她又坐不慣牛車驢車,那就買輛馬車好了。
文秀是做生意的能手,上輩對電腦和汽車也很有研究,但是,面對這時代的“寶馬”,她卻是遲遲下不去手。
這馬,該怎麼挑呢?
馬販們拉著自己的馬都稱好,張口就是滿嘴一通誇,哪怕是一匹風燭殘年的老馬,也能被他們吹的“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文秀最是不信吹噓的厲害的東西,紛紛搖頭拒絕。
馬販們見她搖頭,幹脆起了“互踩”的的心思。
“姑娘,你別瞧這馬沒精神,它這是起早了鬧脾氣呢。你若不信,我帶你去馬場溜一圈,騎上試試就知分曉了。”
“姑娘,別聽他瞎,一看他那馬就是懶骨頭,光吃不幹活兒,你買過手保準虧。買我的馬,這馬吃得少,又肯幹活兒,保準買到就是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