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樹兒幫著娘親收拾碗筷,桐桐吃飽了爬上炕玩兒自己腳丫,不知怎麼地,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文秀在廚房聽見哭聲,連忙丟下手裡的碗筷進了屋,見丫頭抱著自己腳丫,哭的傷心極了,眼淚把新換的枕套都給打濕了。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文秀見孩哭的傷心,一下就慌了神,抱著孩一同檢查,以為孩生了病。
桐桐沒回答,雙手抱著娘親的脖,把頭埋進娘親懷裡哭的卻是更傷心。
文秀聽的更是心如刀絞一般難受。
這丫頭該不會是吃太多胃疼吧?
哎喲,祖宗!
文秀想到這兒,連忙給她拿衣服,打算揹她去孫老頭家拿點藥幫她消食,要是撐壞了胃可就麻煩了。
誰知丫頭不穿衣服,可憐巴巴的望著娘親道:“娘親,帥叔叔怎麼還不回來呀?我想他給我剪腳趾甲了。”
李俊跟兩個孩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在竭盡全力扮演著一個好父親的角色。疼愛孩、關切孩、教育孩,陪他們瘋、陪他們鬧,帶著他們玩泥巴
不得不,李俊很成功,在短短的日裡,卻已經讓樹兒和桐桐都記住了他的好。在他離開的這一個多月裡,兄妹倆都在無時無刻想念他。
文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因為她都不知道李俊還會不會回來,即便回來,又會是什麼時候。會不會像曾經離開那樣,一走五年,然後再回來。
若是五年後再回來,孩都十歲了!
樹兒那天被告知帥叔叔“死了”,所以聽見桐桐問帥叔叔,嘴皮兒一溜,“如實”相告,結果桐桐卻哭的更傷心。
丫頭哭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直到哭累了,趴在文秀懷裡睡了,文秀才鬆了一口氣。但她口水眼淚抹了自己一身,使得自己不得不換件衣服。
眼看著過年了,離家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回到家裡,一家團聚,氣氛和諧,其樂融融。家家戶戶炊煙嫋嫋,很是熱鬧。
有那路上耽擱的歸人,家裡人日夜祈盼,但卻都在臘月三十之前,全都回來了。只有文秀家,娘仨心裡對李俊有牽掛,卻是知道,他根本不會回來。
臨近過年這兩日,張氏和李氏都往她家送了不少蔬菜,馮川也在臘月二十九那日,讓四送了五斤肉和兩條魚來,另外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馮川從“拜早年”開始,這個月,一共給她家送了三次年貨,文秀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家裡有存糧,文秀壓根兒不用出門,以至於李老太挑空來罵上幾句,她完全當沒聽見。老太婆自討沒趣兒,罵一會兒也就回去了。至於李桃花的事,現在村裡人又傳成了什麼樣,她是半點不好奇。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桃花完全屬於後者。
只不過,那天的一遭,只怕李桃花以後嫁人就更加困難了。先不殷實人家,就連窮人家也不會娶一個朝思暮想的姑娘進門了。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文秀天沒亮就起床準備晚上的年夜飯了。年那天做的飯菜就很豐盛,沒理由年夜飯卻要寒酸將。
她現在的銀,如果過一般人家的日,一輩都不用愁了。即便年夜飯豐盛一些,奢侈一些,又豈會吃窮了?
所以,她打算做一頓更豐盛的飯菜。
文秀既然打算做一頓更豐盛的年夜飯,那她前兩日就思索著準備什麼菜了。除了辣菜外,其餘不辣的菜也算是選擇性甚廣。
臘肉是前兩日燻的,在院兒裡燻了一下午,香味兒飄的老遠的同時,院裡的煙也飄了一下午。有好心的村人還以為是她家著了火,跑來看了一趟卻發現不是,文秀笑呵呵的跟人解釋後,倒讓對方不好意思。
燻一下午的臘肉,倒是惹出好幾個笑話來。
臘肉製作過程有點長,工序也有些繁瑣,更重要的是,那是上輩家鄉的味道。所以,文秀大清早就把臘肉和著菜頭煮上了,煮好之後晾著,想吃的時候蒸在鍋裡熱了就能吃。
當然,年夜飯的桌上,臘肉這道菜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