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兒睡的有些久了,又一天一晚沒進食,醒來後,肚子餓的不行,嚷著要吃東西。
文秀走進屋子時,丫鬟正坐在床邊喂他吃清淡的瘦肉粥。
“我來吧!”
文秀走近,接過丫鬟手裡的碗,替代了丫鬟的位置。她的胳膊雖然有傷,但養了幾日,端個碗還是可以了。
丫鬟起身,恭敬的向文秀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平日裡,大少爺是不喜歡被人服侍伺候的。就連剛剛,他也想自己端著吃,不假於人。只可惜,手不穩,灑了一碗,最後才不得不讓她伺候。
樹兒也不知道多久沒被娘親這麼一口一口的喂過飯了,很是享受這種感覺,更多的是心安,吞掉嘴裡的一口粥,輕聲道:“娘親,再看見你真好。”
這麼幾個字,卻讓文秀鼻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便流了下來。
“再看見你真好”,她又何嘗不是?天知道,她昨晚看到他渾身是血被魏景行揹回來時,她嚇得都快瘋了。
“娘親看見樹兒,娘親也覺得真真兒好!”
文秀迅速的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
樹兒輕輕地抬手,擦掉娘親嘴角邊上的淚滴,抿著嘴道:“娘親,兒子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這一切,是他學藝不精,否則,怎麼可能如此狼狽?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魏景行看似文質彬彬、一副翩翩公子模樣,但打起架來,手段又狠又辣,與他平日裡判若兩人。
幸虧有魏景行隨行,否則,他昨晚就真的交代在那兒了!
魏景行昨晚並沒有完全說實話,他所謂的“那些人在樹兒身上尋東西”是真的,但“那些人不想殺人”卻是假的。若不是樹兒也算小有戰鬥力,而他又使出看家本領,竭盡全力反抗,對方目標又不是他,他們昨晚是絕對脫不了險的。
白日裡,魏景行來時,在樹兒醒來時,特意交代過樹兒有些話不能說,所以,樹兒隻字未提魏景行昨夜是多麼勇猛。
雖然,他也不知道魏景行為何讓自己瞞著。
文秀心疼他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責怪他?待他喝完一碗粥,娘倆又閑聊了幾句後,她才言歸正傳道:“聽桃紅說,你尋我有事?”
“嗯,”樹兒點點頭,但一時說了太多話,精神又有些不濟,但他強撐著道:“娘親,昨晚那四人用的是刀,刀柄上打的紋路像雲,卻又像一朵花。我看的很仔細,他們四人的刀柄是同一種紋路,我想畫下來。”
傷他的人難免不會傷害他的家人,是以,他要藉著這種細致的東西,讓曾逸把人給找出來。否則,這些人隨時都能給家人帶來危險。
文秀聞言,臉上一喜,道:“你還記得?”
“記得!”
樹兒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記憶力卻比一般人強太多,再說,他不止一次在刀刃指向自己時看到那些紋路,所以,想要憑著記憶畫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文秀更是歡喜,只是見他身體羸弱,怕他受不住,道:“要不,你睡一覺,等你睡醒再畫?”
這事兒,一時半會也急不來,她沒理由拿兒子的健康犯險。
樹兒正是為了這事兒尋她,哪裡會事沒辦成又接著睡大覺?他搖了搖頭,堅持道:“娘親,很快的,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