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不被兒子原諒,心中難受的厲害,那是一晚沒睡好,是以,大清早一睜眼,心中是既委屈又惱火,總想著怎麼發洩一下。
於是,天不見亮,他便起了,小心翼翼的去了外屋,換上了昨夜脫下的夜行衣,悄悄地避開府裡的侍衛去了地牢。
他如今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完全都是梁旭等人害的,既然自己不好過,他也不想讓這些罪魁禍首們好過。
要死一起死,誰都舒坦不了。
曾逸按著文秀的吩咐,幾乎折磨了梁旭一晚上,若不是怕他熬不住,一口氣上不來嗝屁了,他早就再下狠手了。是以,停停歇歇一宿,這才剛出地牢伸伸脖子,便見李俊裹著一身夜行衣又出現了。
“爺!”
李俊面紗下的臉陰沉無比,看也沒看曾逸一眼,直接去了地牢。
曾逸許久沒見過李俊這樣了,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卻是沒膽量跟進去。若是自己沒記錯,上一次爺露出這種陰冷戾氣時,是上一次剝人皮的那次吧!
“老大,爺讓我們都出來,沒事吧?”
小五從地牢中鑽出來,滿臉不解,說話的同時又往後睃了兩眼。
“不會有事的。”曾逸瞬間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道:“既然是爺的吩咐,走吧,折騰了一晚上,咱們也回去洗個澡吃頓飯歇歇。這人身份不一般,不能有半點馬虎。”
“哎!”
小五聽曾逸這麼一說,便知晚上又得在這兒渡過了。但是,一想到屋裡的美嬌娘,頓時又歡喜的冒泡泡。
反正,反正,只要兩人在一起,什麼時間有什麼關系?
文秀起床時,李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而桃紅卻出現在了屋裡,捧著不冷不熱的洗漱水。
桃紅一臉平靜,倒沒了前幾日怯怯懦懦的樣子,見她起床,笑著道:“夫人,廚房熬了銀耳蓮子粥,按你的吩咐只放了少許糖,要不要現在給您端來?”
文秀洗好臉,刷了牙,又把手來回搓洗了幾遍,這才問道:“昨夜熬的?”
桃紅連忙搖頭,回道:“廚娘說,夫人教授的法子都極好,為了給夫人熬上新鮮的銀耳蓮子粥,廚娘大半夜就起了。這點兒,剛剛好。”
廚娘對文秀也算一片赤誠,為了讓她喝上最鮮的粥,不惜大半夜就起床,坐在灶臺前守了大半個晚上。
文秀心裡很是感動,點了點頭,道:“你去給我盛一碗,順便跟廚娘說句辛苦了。”
“哎!”
文秀和李俊從不苛刻府裡的下人,是以,從上到下,府裡的人對夫妻倆是格外尊敬。李俊不愛說話,給人一種威嚴感覺,讓他們不敢放肆,可文秀這個夫人,他們就更是喜歡的緊。夫人不僅和顏悅色,對他們還好,時不時的能漲工錢,又或是各種犒勞。
就沖後兩點,其他府裡可沒這待遇。
桃紅很快捧著一碗濃稠合適、味道清甜的銀耳蓮子粥回來了,笑著同文秀講了廚娘那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後,才道:“夫人,剛聽廚娘們說,繡藝坊今兒個一早就被一大群人撞門,嚇得那掌櫃的差點從二樓的欄杆上掉下來。”
繡藝坊跟蜀繡閣是死對頭,雖然文秀心眼不壞,沒想過要下毒手整垮對方,但是,聽到對方倒黴,還是比較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