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兒是曾逸揹回府的,然而樹兒口中的無良爹孃卻壓根兒沒露面,更沒想起來要關心關系自己這個悶葫蘆的大兒子。
兩夫妻恩恩愛愛吃了一頓飯後,便回房纏綿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費時間,那跟禽獸有何區別?李俊對此深以為然,那是一點不肯浪費。
直到第二天中午,文秀才知道自己兒子昨晚喝多了,從昨晚睡到現在。
門房看著曾逸把大少爺揹回來的,自然在府裡傳開了,文秀後知後覺,但怎麼也要問問曾逸這個當事人怎麼回事,便讓桃紅去把人找了來。
曾逸哪兒知道大少爺請吃一頓飯還有這麼多後續,再加上聽了那麼多大少爺吐槽爺和夫人的事,他整個人都心虛的很,進了花廳向文秀行禮之後就不說話了。
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
文秀見平日跟個話癆的曾逸今日格外安靜,就覺得此事非同尋常,但想來想去,怎麼都不會想到兒子是在吐槽自己和李俊,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問道:“曾逸,你老實說,樹兒昨晚喝悶酒,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你說啥?
曾逸差點被文秀雷人的話語驚得石化,他的姑奶奶,大少爺這才多少歲啊?您老是怎麼往這方面想的?
文秀見曾逸震驚無比,還以為是自己猜中了,所以曾逸才露出如此神態,道:“哪家的?長的怎麼樣?要是模樣好,性子好,早早定下,再過幾年娶回來也不遲。”
姑奶奶,祖奶奶,你也知道要再過幾年啊!
曾逸雖然是個大老粗,可內心活動甚是豐富,尤其是經歷了昨晚耳朵的荼毒之後,他堅定的把自己認為是一個垃圾坑,只裝別人倒掉的廢物東西,絕不再往外丟。
“夫人,你想多了,大少爺就是覺得”
文秀見他吞吞吐吐,又說自己想多了,心中更加確定無疑,但面上卻假裝道:“想多了?既然是想多了,那他為什麼突然喝悶酒?”
曾逸剛剛還有點結巴,但很快就理通了順序,順嘴的道:“大少爺近日讀書甚是苦悶,覺得讀書很難,有些學問難以理解,與同窗商討無果,有些喪氣,所以昨晚才多喝了一些。”
不得不說,曾逸編故事還是挺不錯的!
可是,你他孃的能不能編一個靠譜一點的?
樹兒的學問在整個學堂裡,那是夫子誇了又誇的榜樣,寫的文章比年長幾歲的人都要出眾,他會認為讀書苦悶?還難以理解?這是騙鬼呢!
文秀一聽就聽出了其中道道,這分明就是曾逸為樹兒找來開脫的藉口。
“曾逸,你甭說這些東西來騙我,你認為我會信?”文秀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桃紅,道:“去,去看看大少爺醒了沒?要是醒了,趕緊讓他過來。”
喝酒誤事,喝的還爛醉如泥,這不是找削不是?
文秀一直認為是樹兒情竇初開,有心上人所以鬱郁的,找人喝悶酒。可她哪裡知道,自己和李俊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桃紅很快就回來了,不過身後卻沒跟著已經醒來正在喝粥的樹兒。昨夜酗酒太厲害,以至於睡了一晚上加整整大半天還沒緩過勁兒,腦瓜子疼的像是要炸開。下面的人剛送來一碗清粥,桃紅就上了名,說是夫人點名讓過去。
昨晚喝成這樣,怪誰?
他首先要怪的,就是他那對無良爹孃。
不舒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