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就沒了捉弄蘇念卿的意思,顧離趁蘇念卿來不及反抗也根本反抗不了的猛然抱住了她。
突然間變得迷離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念,重新遇見你,真是歡喜。”
蘇念卿渾身僵住,動也不敢動。抱著自己的人彷彿悲傷透了,但又是極為的歡喜,雙重矛盾下,蘇念卿似乎能夠感同身受?從心底深處傳來的悲鳴讓她不知所措到忍不住想落淚。
還不等蘇念卿反應過來,顧離就放開了她,注視著她的目光柔和如冬日暖陽,輕攬著她肩膀的手溫柔如斯,動作溫和,語氣寵溺,“餓了嗎?先去吃飯吧,下午還有訓練,中午好好休息。”
蘇念卿罕見的失神,神情恍惚,懵懵懂懂地出了指揮所,直到接觸到外面火辣的溫度才回過神來。放鬆下來她才發現背後早已濕透一片,是過度緊張造成的。她甚至開始懷疑平日裡總盯得她毛骨悚然的人與顧離不是同一個人,顧離最後的溫柔實在是讓她印象深刻與不安難耐,朦朧的記憶裡,似乎有個聲音在說,這才是顧離的樣子?
依舊天真……
重新遇見你……
蘇念卿握緊手機,今日裡顧離的話中透露出太多的資訊,蘇瑾晨更是態度怪異。她自覺這麼些年並沒有機會認識這樣一個尚且出色的人,蘇傾宸曾回的訊息中也讓她不必理會顧離這個人,但是她總覺著,這其中必有何種蹊蹺,甚至是他們故意隱瞞了什麼。
隱瞞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沈一
太元十年,冬日伊始,聖城已被大雪覆蓋,白茫一片。寒風凜冽,冰冷刺骨。
已過了下鑰的時刻,守衛宮門計程車兵面色發青,凍紫了臉,不顧威儀的靠在宮門角上的火把下取暖。
有馬車自遠方駛來,車軲轆踢踏踩雪的聲音在夜間越發明晰,放大了傳來,士兵們頓時回到原處,脊背僵直,握矛的手指微微顫抖。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駕車的小太監接過從車廂內伸出來的腰牌,遞給走上前來計程車兵。
士兵接過,隨即精神為之一振,腰牌上赫然是筆法鋒利,精心雕琢的“宸”字。
當今聖上僅一子,出生便封作宸王,兩歲能言識字,三歲熟讀經書,五歲時於禦書房偶破東南鼠疫,帝大悅,立為太子。
士兵不敢懈怠,恭敬地還了腰牌,速度的喚了同伴開宮門。
沉重的朱漆玄鐵大門緩緩而開,用盡了這個寒冷夜晚的最後一絲氣力。士兵跌倒,慌忙爬起來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疊聲道:“太子恕罪,太子饒命。”
聲音顫抖,不僅有對太子的恐懼,更有冬日寒風灌進口中的冰涼所致。
聖城地處偏北,冬日溫度極低,終日大風呼嘯。宮內守衛士兵衣著單薄,上頭預發的冬衣還未到位,根本難以挨過一整個夜晚。是以士兵上半夜熬到現在早已瀕臨脫力,本想等到換班,沒成想推了個宮門就已經是堅持不住,更何況是在太子面前。
士兵們顫抖不已。
馬車緩緩而行,從士兵眼前駛過。眾士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