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年少時候戴過的!”
“哦?這樣啊!”少年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這可以算是涯涯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無涯:“……”
無涯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就是一個小孩子的玩物,我只看著它挺襯你的!”
簫子木:“……”哎哎……不帶這樣的啊?我已經成年了好嗎?
“一路順風!”像是鼓勵一樣,他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說完,無涯默默的轉身向前走去,留下少年一個人待在原地。
“家人啊……家人……都有家人,可是我的家人在哪裡呢?”無涯想著,清澈的眼中是一陣陣失神,離開的背影帶著幾分蕭瑟,幾乎是落荒而逃。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都不怕,卻唯怕離別,因為如今已經沒有人可以牽掛。所以每一次讓他放在心上的人,突然間又離開時,對他而言就像是一道已經癒合了的傷口,又被生生的撕裂……
而宮凜邪也是第一次展現出來了,對那個礙眼的小鬼的寬容和大度。因而在看見無涯單獨和少年在一起說話時,藏在樹叢中沒有出來。
少年看見無涯走遠了,低頭撫摸著手腕上還帶著幾分涼意的鐲子,心裡酸酸的。其實他知道,無涯一直待他很好,只不過話少而已。
何其有幸,在家之外的地方,遇見了一個不曾算計他,還真心待他的人?當時離開,是因為被自己所認為的親人利用,算計而心寒。可是卻在途中遇上了無涯。明明無親無故,卻一路默默的照顧著他。相比起來,那些所謂的親戚,那個讓他景仰的哥哥,他的姑姑,倒反而還不如無涯這個陌生人。
“叮……”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鈴鐺,那兩顆可愛的小鈴鐺撞擊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子木的心裡沒緣由的沁出了絲絲帶著甜味的暖意,無意識的勾起了唇角。
“喂!你可是要走了?”身後一道平靜中也難掩心悅的聲音突兀的在身後響起。少年方才的好心情霎時間被破壞了,轉過身沒好氣的說:“死女人,我離不離開關你什麼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哼!你再怎麼裝純良也掩蓋不了你那一肚子壞水兒!我告訴你,涯涯是我媳婦兒!你不準打他的主意!”
第一次被虛張聲勢的威脅,宮凜邪也不生氣,心想,“反正也是要離開的了,本座就大發善心一次,暫且容忍你這個小鬼一下下好了。”想著,臉上的表情更加愉悅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簫子木的手腕上,帶著幾分他都沒有發現的酸意:“涯涯給你了一個什麼東西?”
子木見狀,就像是防賊似的,迅速的將鐲子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管我?哼!又不是給你的!”
宮凜邪:“……”要不要這樣啊?
妖嬈的臉上,那份愉悅消失了,臉色明眼可見的黑了下去,咬牙切齒的罵了句:“這個死小鬼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初次進入這裡時,無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和喜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的少年待在一起一段時間之後,彷彿是習慣了一般。空氣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果真是有些不適呢?感覺時間一下子就如同被定格了一樣,慢得令人有些煩躁不安。
而無涯並沒有走遠,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周邊走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宮凜邪一個人過來了,他才反應過來,少年已經走了。
宮凜邪以為他心情不好,便也沒有打擾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後走著。
無涯突然間腳下停頓了下來,當時意外來到這裡時,他以為這裡只是一處歷練的靈境。而後才後知後覺的知曉,這裡是妖魔界。而當時天空中的那道線,是其與人間的界門。一般並不輕易開啟,除了有魔王的允許除外。
其實不然,之所以魔王才能夠開啟,是因為開啟界門需要強悍的實力和雄厚的魔力或者靈力為媒介。由此界門並不是時常開放。像是上一次自他進來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界門開啟過。
“子木能夠收到家人的傳書,莫不是那界門又開了?”想到此,無涯平定的心底掀起來了巨大的波瀾,某些堅定不移的信念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