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力委婉了,原本想說賣不出去,卻不願意給二嫂潑冷水。
“它可不是我們要做的營生。”明謹兒聞言便笑開來,她晃動著手中的竹筆,“我拿它來將做營生的銀錢給攢出來,到時候你便知曉了。”
沈沉英點點頭,心裡卻陣陣發慌。
若是還得過段日子,才能去試著做明謹兒口中賺銀錢的營生,那他欠下的十兩銀子得多久能還上……
沈沉英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他惆悵地幾乎想回到欠下賭債前,可惜不過是妄想。
明謹兒一看便笑了,“你這幾日可以出去找些活兒,或是幫著家裡做些雜事。我這頭需要你的時候可也不少,會給你算銀錢的。”
“算多少?”沈沉英一聽見這話,便將先前的所有都給忘了,脫口而出。
話音都不曾落下,他便又想改口。
“這個且得看看。”明謹兒望了眼天,天色已不足以讓她去鎮上了,“不過這竹筆的銀錢,我會給你三十個銅板。”
沈沉英聽得面露喜意,又有些躊躇。
他覺著不該收明謹兒的銀錢,哪兒有一家子幫著做點事兒,還收銀子的?
明謹兒卻不管他想什麼,語畢直接將窗戶關上了。
她趁著這會兒順手,又是接連做了幾支竹筆出來,細細給打磨了。
直到院落中傳來劉氏的喊聲,才住了手。
“弟妹,家中的柴禾不夠了,我眼下得看著火呢。”劉氏給自己撿了個省力氣的活兒,“若不然你去幫著撿些回來?也費不了多少工夫,眼瞅著你都歇了整日。”
先前說的話還正常,到後頭又是對明謹兒的不滿。
“哎!來了!”
明謹兒朗聲回應,她快步出了房門,卻見沈沉英先她一步將砍柴的鐮刀給拿上了。
“我去吧。”他覺著那三十個銅板太多,即便還未曾拿到手裡,卻想再做些別的事兒。
何況他今日只顧著砍竹子了。
劉氏見他主動幫手,不但沒覺著心頭受用,反而十分不爽。
憑什麼該輪到她明謹兒的活計,便冒出頭來幫著做?
她暗暗咬牙,面上卻不顯,佯裝關切發問:“哎,沉英啊,你今日都沒怎地見著人,是去找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