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兒神情詫異不已。
沈父去這裡正的家中幹活兒傷著了,不見慰問幾句便罷了,送回來的人瞧著還是沈父額外尋的。
竟還要為著砸了個椅子要賠銀錢?!
“原來如此,多謝了。”明謹兒緩了過來,向著那漢子道謝。
緊接著,她將人送走後,把院門給關上了。
沈家未曾養著看家護院的烈犬,若是一時不察,被人順走了點兒什麼,便是哭也沒處哭去。
她行至屋外,未曾走進去。
“娘,那漢子說大哥如今在里正家,等著賠椅子。”她盡力將心緒給調整地平和,語氣聽著平靜,未曾帶上幾句不滿。
沈母便是一驚,望向了沈父,她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怎地還要給里正家賠椅子?!”
“別、別問了。”沈父吃力地擺擺手。
沈沉英急得雙眼通紅,他年雖小,沉不住氣,此時便要往外走,“我去鎮上叫大夫!還要與二哥說上一說。”
“回來!”沈父急忙大喊一聲,旋即又趴在了床榻上,疼得滿臉冷汗。
明謹兒抿唇,她手上銀錢已然沒了,若是要花沈家的,也不知夠不夠。
“爹!”沈沉英幾乎要落下淚來,他擔憂沈父因此落下病來,“你便是再不願,我也要去鎮上喊二哥!”
他轉身就往屋外走,急得沈父想起身來追,幸好被沈母給按下了。
“爹,我與小叔子一塊兒去。”明謹兒安撫了句,旋即轉身也出了屋子。
沈母卻在她身後追了出來,二話不說,只是往明謹兒手中塞了個荷包。
荷包不重,卻鼓鼓囊囊,顯然是銅錢居多些。
“去吧,早去早回。”沈母轉身回屋,瞧著像是剎那間老了幾歲。
她與沈父的這幾十年的感情,又豈是旁人能懂的?
明謹兒握緊了手中的荷包,毫不猶豫追著沈沉英去了。
劉氏則是在灶房裡,如今也給沈父燒好了熱水,倒了滿滿一碗往屋子裡端。
家中丁點兒糖都沒了,只好給沈父喝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