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也……
高大的漢子,那雙長了繭子的手顫了顫,眼眶與鼻尖都酸澀,他硬是忍了回去。
“這磨盤許久未曾用過了,我打些水來洗一洗。”
沈沉安將這一切給接手過去,明謹兒則是去了灶房,將早飯給做了出來。
只是原本已經見底的米麵缸子,如今更是丁點兒都不剩了。
沈家許是也要向旁人家一般,每日裡只吃兩頓了。
沈母與沈父接連醒了過來,昨日顯然鬧了個不痛快,直至用了早飯,也未曾說上一個字。
今日的沈父好了不少,已然能被沈沉英攙扶著,走上 個幾步路了。
“搞這些事兒,平白荒蕪了田地。”沈父瞧著沈沉安收整了石磨,開始磨黃豆,便臉色一沉,“咱們是莊稼漢,靠得就是手裡那些田地來吃飯,你如今這是、這是本末倒置了!”
他從沈沉奚那裡學了幾個詞,如今便用上了。
沈沉安被訓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心知不能現下停手,便賠著笑說道:“左右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不礙事的,爹。”
見狀,沈父便更是心中堵得慌。
他昨日才能沈母不留情面地訓斥了一通,將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正氣惱著。
如今見明謹兒也搞這些么蛾子,便決心要將他丟了的面子給尋回來。
“老二家的,你不想著如何給沈家多生幾個娃娃,也不給老二做幾身新衣衫,盤弄這些!”沈父板著臉。
明謹兒給沈沉安幫了手,眼見一木瓢黃豆被緩慢地磨好, 心中正是欣喜,冷不丁便被呵斥了幾句。
她未曾生氣,反而是朝著沈父笑了笑,“現如今家中拮据,我便想著弄些吃食去賣,今日是累了大哥,我學會了便不用大哥來費力氣。”
沈沉安被說得面上一紅,他急忙說道:“都是一家人,怎地說話如此見外!”
生石灰交給了沈沉英,他花了會兒功夫,取出部分調成了石灰水,正端著趕過來。
“爹,我這便扶你回屋去,如今不應當站太久。”他說著,將倚靠著屋簷下柱子的沈父給扶住。
怎麼將人扶出來的,便怎麼將人扶了回去。
石灰水就放在明謹兒腳邊,一垂首便能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