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癟癟嘴不說話,轉身朝著灶房去了。
將鍋中滷著的豬下水加了些鹽,攪和幾下,回頭便險些與沈沉奚撞了個滿懷。
“你……”明謹兒嘴中的話打了個轉,她佯裝鎮靜,“你不是幫著大哥推磨?”
“大哥不讓。”沈沉奚簡短回應,那雙眼眸直直望著明謹兒。
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潭,多望上剎那,好似就要被拖了進去,再也走不出。
明謹兒垂首,她瞧著自個兒腳上的布鞋,“灶房這麼大點兒地方,你身量又高,佔了位置。”
她是在明著趕人。
沈沉奚卻一摸衣袖,拿出了一條手帕。
是細膩柔軟的布料,上頭繡著一朵未曾全然綻開的蓮花。
明謹兒看得怔了怔,她下意識抬手接了過去,才摸出來手帕中還包著東西。
再將手帕給開啟,便是一支銀簪子。
雕了朵梅花,雖是惦著輕了些,卻精緻不已。
“你這是……”
她嗓子都有些乾澀,話也說不完全。
沈沉奚只靜靜瞧著她,過了片刻方才說道:“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梅花傲立霜雪中,我瞧著合適你。”
她哪是想問這個。
明謹兒瞧著那簪子,覺著臉頰都有些熱了,正要說話,便見沈沉奚猛地轉了身。
“灶房小,我便不礙著你了。”他語氣沒了往日的平和,竟帶著幾絲不易察覺地慌亂。
明謹兒順勢抬頭,還能瞧見他已然通紅的耳尖。
也不知為何,原本心中壓著的巨石,在剎那間便消散了。
她忍不住笑了幾聲,卻引得沈沉奚腳下步子更快。
簪子上的梅花是正綻開著的,瞧著是處於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