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著鼓聲就好了。
射出的最後一支箭將蘇閱身後的殺手擊落,騎兵沖了上來,成功接應。
蘇硯站在牆頭,身邊放了五個空了的箭筒,手臂終於垂落在身側,指尖微微顫抖。
無形中有一口氣終於鬆了一下。
外面還在處理殘兵,蘇硯從騎兵手中接過兩名傷員。
“我來吧,其他人壓陣,等趙巡撫命令收兵。”
——
外面一直沒有消停,蘇硯快速為兩個人處理好傷口。
蘇硯沒辦法一直停留在這裡,只有間隙的時候會在蘇閱守一會兒。
殘兵已經徹底崩潰,這一場伏擊讓他們形如散沙,但那些殺手從戰場上消失,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裡。
蘇硯把他們倆安排到一處民房裡,請兩位當地知根知底的老夫妻照顧他們。
蘇閱躺在榻上,蒼白透明得像隨時都要消失一樣。
死氣沉沉的,若不是胸口偶爾的起伏,看不出任何生氣。
俞塗就在隔壁,同樣昏迷不醒,而且他傷得更重,也虧得他年輕底子好,平常人受到這樣的傷,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之前承諾過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傷,沒想到第二日就食言了。”
蘇硯看著他。
“你是故意的嗎。”
她慣會用無理取鬧的藉口來欺負他,但這次沒得到什麼回應。
蘇硯撇下嘴角,坐在他旁邊。
她的手很冷,骨關節紅紅的,上面有幾道幹燥的裂口。
蘇硯捏了捏兄長的臉,感覺很輕易地就能把他的臉劃破。
沉睡的人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然後顫顫睫毛。
蘇硯的呼吸停滯了片刻,放下手,慢慢等他自己睜開眼睛。
蘇閱的瞳孔沒有聚焦,似乎是從恆久的夢境中轉醒,錯位的時間線在失去意識到時候重合。
他終於眨了一下眼睛,將視線落在蘇硯身上。
幹澀的眼底忽然盛了些濕潤,他張了張嘴巴,眼神中落下了溫和又包容的情緒,摻雜著無限的自責與歉意。
“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