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住蘇閱的後腦勺,迫使他仰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叫他說不的機會。
他的體力不太對勁,姚蕪指甲裡的毒想必還有使人綿軟無力的效果。
蘇閱咬著牙,感受到無禮的手指在他的發絲間撥了撥,在他的後腦揉捏了幾下。
“我那一棍,也應留下些什麼過才對。”
她一手伸手掐住蘇閱的脖子,手指骨節收緊用力,一手將燭火湊近他的眼角。他的瞳孔被火光照亮,眼睛幹澀發燙,違背意願地流下了幾滴眼淚。
“我日夜受遺症所累,你卻逍遙自在,哪有這樣的道理。”
蘇閱的頭撞到幹枯的稻草上,雙手拼命掙紮,手腕在背後被繩索磨出了血也沒能掙脫。
姚蕪雙手同時圈住蘇閱的脖子,用力地勒緊,等著蘇閱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臉色有些隱隱發紫。
蘇閱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她的心腹對裡面發生的一切視若無睹,只是彙報著外面的事情:“主子,外面忽然來了個男子,殺了我們不少人。”
“怎麼回事,我出去看看。”
姚蕪踩著血濕噠噠地離開,蘇閱重新嗅到新鮮空氣,整個人癱軟下來,仰面倒在稻草上,大口大口喘息,胸膛急促的起起伏伏。
——
“這是俞塗的訊號。”老二蹲在地上,在一個牆角邊看到了熟悉的符文。
蘇硯蹲在屋頂上抬頭,城北的房子鱗次櫛比範圍極廣,如果要一間一間的來搜,蘇閱早不知道被敵人帶到哪裡去了。
但眼下俞塗跟在蘇閱後面,他的耳力是最靈的,哪怕深埋地底,方圓五十米之內的動靜他都能盡收於耳中。
趙順今日收到了一封密信,想挾持蘇閱出城。趙順與蘇硯商量後,假意允下,兩人再分頭行事,看看能否將前來接應的私兵也一網打盡。
“還在前面。”
這裡沒有任何氣味。
他們沿著暗中的標記再找,靠近一顆古樹的時候,她才終於聞到了些許香味。
蘇閱右腳腕的銀鈴珠子裡,是流雨特意用無問草泡過的,郝慶和許僖身上也下過這個。它對正常人來說無色無味,可若是專門訓練過,這就是很好的追蹤手段。
“就在這裡。”蘇硯停下腳步。
蘇閱在這裡,俞塗應該也在。她一聲雀鳴,從牆頭翻過來一個穿黑衣的青年,跳下來落在他們身邊。
俞塗和對方打過一架了,胳膊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痕,撕下一塊布草草地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