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手腕被拽住,那雙冰涼的掌心捏住她的腕骨,力道不重卻掙紮不開。
好了,更生氣了。
戚棠鼓鼓腮,吐了口氣,回退兩步看著虞洲,表情兇狠,她說:“你鬆手。”
虞洲沒松,她看著纖細柔弱,到底力氣不小。
她清霜似的面色倒影在戚棠漆黑的眼瞳裡。
“你鬆手呀!我做我的事,你沒有資格阻攔……”連理由也不說,戚棠歪頭扯了個笑,忽然有些惡狠狠的味道,往回扯自己手腕:“如果小師妹覺得不順眼,不要跟來才好。”
她稱呼常常錯亂,小師妹、師妹、洲洲、虞洲都會叫,那一次語氣都不是眼前這樣的——
虞洲眸光暗了暗,像聽不懂她的話,不動也不鬆手,既不自己走也不讓她走。
戚棠真的很生氣:“我倒要問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戚棠每個字都念得很重。
她走了很久,即使她在扶春長大,都不能摸到這條路上來,為什麼虞洲甚至會在她之前。
司南引罕見的懂事,停下來等戚棠。
虞洲垂眸,琥珀色的眼珠有剔透的光,這雙眼睛無論何時看都冷漠。
戚棠看了她兩眼,又忍不住看向那顆最初就讓她印象極深的眼下痣,而後確定她不會回答。
兩相對視,虞洲先側開目光。
戚棠驟然覺得厭,她此刻很討厭虞洲始終平淡的眼底和總是漠然的情緒。
戚棠甩開她的手,甩不開,掙紮了兩下,氣的有點上頭:“沒話講就鬆手,在這裡見到你我真是很生氣。”
氣得喘了兩口氣。
戚棠說:“鬆手啊!”
話說到了這份上,已然急躁。
她又撓又掰,急得差點上牙咬,才迫使虞洲鬆了手,自己手腕一寸白淨的面板發紅,而虞洲的指節和桎梏她手腕的掌根紅得離譜,還有清晰的抓撓印子。
“他的目的就是引出你。”
戚棠:“嗯?”
“你不是都知道了,血月的時候,有人引你去渡河。”虞洲很少話這麼多,“從你進入後山,你踏過的每一條路,都和那時重疊,你不眼熟?”
戚棠心虛的看了眼四周,心道都是樹呢,眼熟倒也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