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太多了,哪裡能在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家母親此刻要她記得的是什麼。
心虛上臉,表情一片空白,戚棠默默躲開唐書的視線,她不看唐書,卻能察覺到那道目光,躲不開了,戚棠緩緩伸手豎在自己的眼睛,擋住唐書的視線——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不外如是。
唐書被逗笑,也不跟她打啞謎:“是見晚啊。”
戚棠:“嗯?”
她一臉茫然又不長心的樣子,看著出氣。
唐書想這孩子真是……
她嘆氣:“再記不起來,要罰了哦。”
“……記得的記得的,”自家母親說的罰可不是說說而已,戚棠只是好奇她母親為何此刻要提這個,她依稀記得,磕磕巴巴複述,“是有人問姓名時,我答戚見晚……嗎?”
唐書說:“對。”
答對了!
免了罰,戚棠鬆了口氣之餘還是覺得奇怪,她眼巴巴湊上去:“為什麼啊?”
她從沒去過除扶春之外的任何地方,為什麼要可以隱瞞——是隱瞞吧?
“……因為大人們都是這樣自稱的,你看你林琅師兄,”唐書騙小孩似的,已經不在乎到底能不能騙到戚棠了,一本正經道,“他一貫自稱林不歸。”
“……”戚棠幹巴巴的眨了兩下眼睛,實在不敢相信自家母親就用這個理由敷衍自,“啊?”
她一臉“我信?”
唐書管她信不信。
問不出什麼來。
唐書身為母親的威壓在那兒,鼻音輕輕嗯一聲,戚棠就不再問了,弱弱的收回手。
戚棠還是沒能在扶春留到及笄,要走時罕見的不捨得——這次去人間歷練肯定不能再一受傷就往扶春跑。
戚棠嘆了口氣,掂量了一下她的實力,覺得有點難。
她修為一般,醫道也學的一知半解,受了傷連自救都難。
唐書說讓林琅先陪戚棠幾個月,所以回扶春不久的小師兄又要再度出發。
戚棠出發前幾夜纏著林琅給她講故事,帶著虞洲一起聽——要帶上虞洲一起去。
唐書說兩個姑娘可以相互照應。
不過戚棠也不抗拒,有一說一,她確實習慣了虞洲的存在。
月光下,林琅吊兒郎當的想了想下山歷練時經歷的事兒,覺得沒啥好說的,“你話本看得這樣多,還需要我給你講故事?”
夜裡既然圍了張小圓臺,那盞兔子燈放在桌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