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也亂了。
她下午親手給她束的, 發冠也是挑了許久才選的稱心如意的。
虞洲面無表情, 所有心思都在風裡蕩了一圈。
大半夜……來青樓?
戚棠察覺不到她這副模樣有多依依不捨, 只是專注的想著有機會得再來一趟!
傀儡最後一眼就是翻進了綢豔居。戚棠眼見著那麼大個黑影翻進了牆裡, 屬實不是一句錯覺就能敷衍過去的。
戚棠轉身,夜風裡忽然覺得悽迷委屈——坦白講,她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呢!
誰敢給小閣主受委屈呀?
戚棠垂眼才走了兩步,頓在原地看了戚棠有一會兒的虞洲也沒出聲。
她走的方向朝她。
虞洲在等戚棠抬眼看。
戚棠難過的顫了兩下眼睫,忽然覺得有點冷,裹緊自己,看見有些昏暗的地方、站在樓房下陰影中的虞洲。
感覺很複雜,但是很欣喜。
戚棠受了委屈,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忍,見到虞洲之後就忍不了。
她抽抽鼻子,雖然一直也沒哭,小跑過去一下子就撲上去抱住虞洲,顯然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還特沒志氣的嗚了兩聲。
虞洲被撞了個滿懷,柔軟的女孩子撲上來的力道不小,她悶了一聲,被人牢牢抱住。
委屈的嗚咽在耳邊,黏糊的牽動心髒。
僵住的手和僵住的心思,虞洲垂眼一言不發,鼻間鑽進絲絲縷縷淺淡的香氣,脂粉俗氣的濃香混合戚棠原先淡淡的味道。
她沒事真的很好。
虞洲臉側抵在她烏黑柔軟的發上,難以自禁的貼了貼。
只是,所以……戚棠真的去了綢豔居,並且和綢豔居的女子接觸了。
能沾帶上氣味,接觸應當不淺。
虞洲最初跟晏池來過平鎮,對綢豔居早有所耳聞。
不管白日多正經,夜裡一定是不正經的生意居多。
戚棠思維遲鈍,察覺不到虞洲身上泛冷的氣息,她仍有餘悸,在此刻此處見到虞洲,不免有“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之感。
戚棠眉心皺起:“好可怕,青樓的女子好可怕呀!”
都不需要虞洲問,戚棠踮腳環住她脖頸,臉抵在她肩膀上蹭了又蹭,嗚嗚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