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搖頭:“是師兄。”
意識到了虞洲的疑惑,她主動解釋:“因為扶春設立不久,再加上妖鬼二界一直很混亂,所以之前父親母親說他們沒有空接我的小鶴……”
所以她的每次傳信都是給晏池,沒有一次意外。
林琅也問過,只是被打斷了問題後再也沒有提起。
戚棠記起那時候的聊天是被她父親打斷的。
她講著講著語氣也從最初的侃侃而談到停頓。
戚棠保持冷靜微笑,面色無異——是錯覺嗎?她被灌輸著只能給晏池送小鶴的思想,到如今,除了晏池外再沒有一個人收到過她的小鶴。
她母親如此不捨得,為什麼不給她傳信呢?
戚棠尋思她很有空。
她見過她母親傳過小鶴,為什麼不給她傳,而且要幾次三番提醒她傳給師兄?
戚棠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的跳過了她圓不過去的地方:“反正等扶春有訊息了我同你講。”
“對了,”戚棠抿口茶水,覺得發絲觸著臉頰癢癢的,揉了揉臉,“你來找我有事嗎?”
虞洲頓了頓,再看她時眼底多了點戲謔:“……長明君說姑娘養野了,叫我來好好看著。”
林琅原話真是如此,叫虞洲看著點戚棠,要出去也別走窗戶了。
就他這師妹三腳貓的水準,一躍下樓,他都怕人腳踝直接崴斷。
林琅心裡,戚棠弱得不行。
戚棠最瞭解她的小師兄,面上氣呼呼鼓腮,重重的:“……哦!”
胸臆難平半晌,戚棠想了想覺得必須反駁:“……他才野呢,我哪裡野了?”
“洲洲,我野嗎?”
虞洲:“……”
雖然虞洲沒說話,但是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哪裡不野?
戚棠看懂了。
戚棠扭頭:“……哼。”
更氣了。
沒人講話之後,屋裡安靜下來。
窗戶半開,風絲絲縷縷,窗外是暗淡的偏藍的天,雨停後行人的叫賣聲又陸陸續續響。
人間煙火氣,不同於往後或之前每時每刻的肅殺和血腥,襯透出寧靜淡泊。
若生在尋常人家,大概日複一日都是這樣的生活。
虞洲未曾經歷過,眼下卻萌生眷戀——若能一直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