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她而來。
“……阿棠如何了?”
她聲音較從前啞一些,叫人一聽就覺得她受苦了。
受了極大的苦楚。
淩綢想,她原先似乎沒這麼白,也並不愛穿鬥篷戴帽圍。
虞洲察覺她目光,沒躲避,正面迎上了,大兜帽地鬥笠之下,陰影沒擋住的地方,隨她抬正的臉,露出白皙如玉的側臉破口似的開了好長的一道疤。
原本是那樣的美貌。
本該可怖,她似乎沒在意,於她而言,外貌從不是重點。
她看著淩綢,只是慢慢的說:“許久未見了。”
淩綢也學著不去在意那條疤,卻有心嚇她:“快死了,吊著一口氣等你來見她。”
這原本是最容易被拆穿的謊言。
誰都不該被騙到。
虞洲卻驟然一頓。
大腦都瞬間空白,連帶著心髒停跳,她喉嚨滑動,猛烈的疼痛席捲,難以置信似的看著淩綢。
看架勢似乎又要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鬥篷後落下了半枝海棠。
——她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原來是藏了海棠。
淩綢擺手:“沒死沒死,好著呢,我說假話你都看不出來?”
她才折了幾枝海棠來看戚棠一面。
虞洲沒說話。
淩綢被她的無言逼到了某些尷尬的氛圍裡。
淩綢說:“只是,她沒醒,一直都沒醒過。”
於淩綢而言,那跟死區別不大。
虞洲倒不是信,只是會怕。
若是付出那樣的代價都換不回戚棠,她還能做些什麼?
沒人教她。
虞洲心跳緩了緩,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踏入鬼蜮沉宵之下。
這幾年裡,不是很能動彈,好不容易才能見戚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