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裡胡哨,沒有用處,檀如意想。
看上去似乎檀如意佔上風,可戚棠被束縛住也不慌張,她歪著頭,眼眸亮亮的,目光像道細線,穿過檀如意——
在看她身後的檀廖。
檀如意心上慌了一下,她回頭,額心那滴血燒成了一個洞,透出灰白的牆壁。
她的哥哥——
檀如意自從記事起,就被一個死了無數老婆的男人帶著,男人不講話,只是會護著她,在漤外活下去。
他們像陰溝裡的老鼠一般到處躲藏,只期盼能活的久一點。
照顧她的老男人還算能打,沉默寡言,只是很多次,用種觸目驚心的目光看著她。
檀如意毛骨悚然,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與他相依為命。
那也許是父愛。
不懂時,檀如意這樣想。
漤外,武力值低的連妖都不如,尤其女孩,淪為玩物,圖個樂呵。
檀如意見過許多,路邊衣衫破爛的女身,她總會央求著埋埋,可那人不願意。久而久之,見多不怪,她的憐憫慢慢減少。
檀如意原先慶幸,還好她不是這樣的命。
可其實她是,甚至還不能死了幹脆。
她還可以是貨幣,有巨大的交換價值。
除了生死,原來,還有別的事情。
她親手摘掉那男人狗頭時,才多少歲,那塊石頭有著薄薄的側面,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的頭徹底割下來,脖頸上血肉稀爛。
血糊了一地,鮮紅的好像漆黑夜裡溫熱的火。
不會忘記那一夜。
漤外是不能安生躺下來看夜空的,不過夜空很漂亮。
她躺下來,靜靜看著天,原來夜晚如此寧靜,那些殺人的、惡意的聲音都聽不見,她吹著風等待死亡。
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活著。
你看,禍害留千年。
檀廖找到檀如意時,她已經是個壞姑娘了,會挖人眼睛,會剖開人肚皮看看他心髒的顏色,還會丟去喂夜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