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幾日相處間,戚棠彷彿又變回了那個粘人撒嬌的姑娘,叫她洲洲,在山野間摘小花,會笑語盈盈地簪虞洲發髻上,然後說:“真漂亮。”
她最初的性格底色便是如此,活潑熱鬧、愛笑愛鬧。
戚棠跟虞洲提了林琅的話,但她們互相討論,也並沒有隻言片語足將這件幾乎空穴來風的事情定性,也只能暫按不表。
戚棠還接到了來自鬼蜮的夜鷹傳書——
夜鷹累得沒個鳥樣,幾乎是墜落般掉在戚棠眼前。
戚棠嚇了一跳,反應迅速地讓開一步。
夜鷹摔的七葷八素。它有時候竟然對這種無良的人類抱有期待,它一個鳥多輕,掉下來了接一把怎麼了?
戚棠沒忍住,笑了。
就慶幸鳥與人類語言不通吧。
這就不是什麼好活,夜鷹一路追追追、漫天找人,終於在空中嗅到了微妙的氣息,追到戚棠兩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它揮了揮自己的翅膀,又覺得肱二頭肌變得彭彭的。
虞洲餵了它一些吃的,夜鷹的黑豆眼才重新炯炯有神。
戚棠展信一看,淩綢說她找到了林琅的屍身,不知道戚棠介不介意埋在扶春晏池身邊。她將此事的優缺點都列出。
最大的優點是便宜行事,大家都埋相近的位置,以後清明寒食一祭,就不用走來走去了。
唯獨怕林琅死不瞑目——
畢竟也算是血仇,雖然大仇得報,但是‘斯人已逝’。
戚棠:“……”要不是淩綢提這一遭,她都忘了還有這遺骸一事。
“洲洲,你覺得呢?”
虞洲自然沒有意見,戚棠回信:“埋唄,這樣一來確實方便。”
拜完晏池後,走幾步再拜林琅,要是不想拜也行,把原本該林琅的份例全給晏池——她大師兄可是受之無愧的。
“你說,大師兄願意嗎?”
戚棠搖搖頭,“不管了,不願意的話就把林琅打一頓好了,他們倆現在是一個地兒的人了。”
她如此鮮活,虞洲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總有種說不出的心軟。
戚棠記起檀如意煙消雲散的死去,她問:“檀如意是不是傀儡或者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