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腔裡的心髒砰砰砰,震耳欲聾的在叫囂,又豈是一個心亂如麻所能形容得了的!
她眼睜睜看著晏池伸手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
師兄還是師兄,規行矩步。戚棠卻已經變了!她怕死了劇情推動,也怕死了難以自控的心跳,她怕她真的會心悅於師兄,然後求而不得、偏執黑化、走上死路 !
她本來覺得夢中事都是無稽之談,可是驟然慌亂的心跳總能打醒她。
是戚棠心虛,她心底啊了一聲,掙開手腕,劍都險些要抖掉了,碎步後退,保持了安全距離,“……師兄,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太好吧?”
師兄師妹大抵不太在意這個,戚棠和林琅玩鬧時也嘗嘗越過界限,上頭時掛他身上揍他也是常有的事。
顯然戚棠此刻什麼也記不得,只覺得虞洲目光灼灼。
她在這目光下要燒成灰燼了!
戚棠心虛的時候會眼睫狂顫,會臉頰發紅,也會不知道在自己胡說八道什麼,正如此刻,她慌張得不行,終於還是抬眼看看師兄又看看站在他身後的師妹。
他二人站位呈斜線,戚棠恰恰好可以同時看見兩個。
虞洲如她預想中一樣,眸色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輕易窺探不出情緒。
般配是有道理的。
都是謫仙似的人物。
這話倒叫晏池顯而易見的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家師妹害羞個什麼勁兒,屈指彈她額頭,一貫雲淡風輕、目無下塵也無奈一笑:“你這腦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東西?”
還是個小姑娘,心底在彎彎繞繞些什麼。
他彈的這下沒用力,戚棠還是嘶的一聲捂住了額頭,松開手心時額頭已然紅了一小片。
她就是嬌嬌貴貴被養大的,從小沒吃過苦,也沒進人間歷練過。
唐書對她的保護與愛護幾乎到了年幼時戚棠所不能理解的地步,是後來在戚烈的一而再再而三勸說下,才得了那麼一點喘息的時間。
戚棠眼神委屈巴巴,她本來也覺得沒什麼,可是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當著書中師兄心悅之人的面這樣……縱然師出有名她也覺得不可。
非常不可!
換個角度想,戚棠自己若有了心悅之人,也會很介意他和別的女生之間的距離,不管是什麼關系。
她低頭覷著師兄的衣擺,抱著劍,覺得惆悵萬千。
晏池哪裡知道戚棠在想什麼,只覺得到底是姑娘長大了。他一手養大的女孩子開始有不足為外人道地小心思了。
不過算算,戚棠再過一年就及笄,在人間是可以許配人家的年齡了,想的多倒也可以理解。
他沒再繼續教,只是默默揉了兩下戚棠垂著的腦袋,包容的如同寬厚的長輩:“阿棠,那我不教,你自己好好琢磨?”
雖然知道靠戚棠自己琢磨,估計很難,今天的劍道課就算是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