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他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彷彿在看向什麼螻蟻一般,高高舉起了利劍,又是狠狠的砍下了對方的翅膀。
而這一切,那站在埋骨之地上的蘇白卻並不知情。
他只是聽從二叔的話,踏上埋骨之地後就絕不回頭,他也似乎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他的四周全是那些玩家虛影,他的每一次揮刀都必須使出全力,這讓他開始有些支撐不下。
他咬著嘴唇,再次上前一步,提起刀朝著前面砍去。
在這一刻烈火焚燒,身前竟被劈出了一條烈火之路,他抬頭朝著眼前看去,前面只差幾步就能走到那棵大樹下,而這短短幾步,卻讓蘇白感到了沉重。
無比的沉重。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一種強烈的不安在他的心裡跳躍著,彷彿他正在失去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樣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可他不敢回頭,他幾乎快聽不見什麼聲音,眼前也快看不清東西,汗水跟鮮血在他的身上流逝,他浴血而生,每一步都彷彿腳下有著千斤重。
蘇白將長刀插在枯骨上,藉著手掌支撐著長刀的力量堪堪站立著。
可是他太累了,他現在連站立都很是困難,這短短的幾步,他幾乎都不能再走上前。
四周似乎傳來了很多風聲,還有嘈雜的一些聲音。
可能是他出現幻聽了,蘇白視線朦朧的看著眼前,再次伸手握緊了長刀,又往前走了一步。
“唰——”
長刀砍下,又一個玩家倒下,而此刻是蘇白卻已經遍體鱗傷。
他聽到了什麼東西被刺穿的聲音,是他弄出來的聲音嗎?
蘇白神智已經徹底的恍惚了起來,他快失去意識了,全憑著毅力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而他的身後,蘇深秋趴在血泊裡,身後四周是被砍下的翅膀,失去了翅膀的審判者,就再也不是審判者,什麼也不是,也無法存活。
他看向蘇白,目光裡面的東西無比深沉。
對於蘇沈秋而言,他自認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意識浮沉而又恍惚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想起了跟蘇白小時候的很多事情。
蘇沈秋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甚至他是一個殘忍的人,至少他的父親是這麼說他的。
他上面有一個哥哥,不過那是一個廢物,整日只知吃喝玩樂。
這個廢物哥哥卻比他更得父親的喜愛,其實所謂的親情,蘇沈秋也從未期待過什麼,那個廢物哥哥他也沒什麼感情,反正對方只是個草包,將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沒錯,一直以來蘇沈秋都是這麼認為的,甚至他私下自己做了不少的勾當,這些産業足夠支撐他兼併蘇家。
但很快那個廢物哥哥就結婚了,娶了一個聯姻的女人,那個女人也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天性放浪,為人惡毒,甚至試圖勾引他,那兩個人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外,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