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遇到口香糖男孩那個審判者開始,蘇白就一直很留意這件事。
雖然審判者無法再回到玩家身份,但審判者本身是可以擁有自主意識的,比如波塞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每一個審判者應該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以玩家的身份死去,被遊戲挑中成為審判者,抹去一切的記憶以及意識,成為審判長手中的工具。
絕大部分的審判者都無法再恢複自主的意識,僅有一小部分如同波塞爾口香糖男孩之類,能夠重新擁有一定的意識,但有沒有之前的記憶蘇白就不確定了。
目前他的二叔剛剛成為審判者,失去了自我的意識,那麼蘇白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喚醒他的二叔。
他潛入二叔的記憶之中,在裡面磕磕碰碰的找尋著,但奇怪的是四周卻是一片的雪白,什麼都沒有。
像是一條漫長的白色通道,看不到起點,也看不到終點,入眼只有一片的白。
現在的二叔,記憶裡面便什麼都沒有麼?
蘇白環視過周圍,然後抬腳繼續朝著前面走去,他走得很快,但卻沒有放過四周一處地方,就連蘇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候,他的腳步停下了。
他看到了一條縫隙,就在牆壁的一側,有一條很小的裂縫,裂縫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但這邊足夠了,至少說明他的二叔還存有一絲自己的意識。
蘇白用指甲扣住那條縫隙,借用‘窺’的能力不斷將那條縫隙放大,再放大,直到透過縫隙蘇白能夠情緒的看到牆壁之後的畫面。
在縫隙的後面,是更加廣闊的天地,彷彿這條白色通道只是冰山一角,根本無法佔據這裡分毫,真正廣闊的天地從來就在最深處。
蘇白躋身從縫隙裡面鑽進去,他看到更年輕一些時候的二叔。
那是在病房裡面,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人,二叔坐在床邊,神色難得溫柔。
“白白,今天還有沒有哪兒難受?”
不善言辭的男人,用著最親暱的話語,柔聲的問著床上的小孩。
蘇白記起來了,更小的時候,二叔總會親暱的稱呼他為‘白白’,直到他年齡稍大一些,這樣親暱稱呼不再合適,他的二叔才改口叫他全名。
這樣的記憶蘇白是很少有的,畢竟年幼時的他為數不多的記憶大概就是病房跟病床,然後身邊有一個很是讓他安心的人。
而轉眼間,剛剛還露出過幾分柔情的蘇沈秋,此刻卻又稱為了那個‘閻王’,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睥睨眾生,彷彿一條命在他眼裡不過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我說過,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實驗成功,白白等不下去了。”
蘇白聽到他沉重說道,語氣難得加重了幾分,這已經是他暴怒時的前兆了。
而站在蘇沈秋身邊的醫生不知道說了什麼,讓蘇沈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卻變得更加鋒利起來。
“要多少試驗品都可以,我只要實驗成功。”
隨後畫面再次一轉,蘇白看到院子裡面的小少年長大了一些,身體雖然還是有些羸弱,不過已經可以行動自如。
而那時的他身後已經出現了蘇諾。
蘇諾帶著他院子裡面散心,原本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