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她突然見到一個新聞。報道的那一個醫生,姓錢。對上他的醫院,他的科室,她清出那是錢永安。
和他打官司的患者家屬跟媒體曝光了他們的醫患糾紛。官司還沒有結果,網友在底下吵得不可開交。錢永安被推到風口浪尖。
姜臨晴瀏覽了網友對醫生的批判,覺得自己跟著出了一口氣。她迫不及待地把這一個訊息告訴池翮。
池翮:“錢永安的這場官司輸定了。”
他這樣肯定,她甚至聯想到,是不是他在暗中推動。但他沒有說,她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池翮又說:“我給你約了下個月的複查。”
“我覺得,我可能什麼事也沒有。”假如是和母親一樣的病情,這時已經咳得不行了吧。
他笑了:“我信你。”
在這之後,兩人沒有再聊過病情。
直到複查的前一天,池翮像是不經意提起:“我給你請了假,明天去住院複查。”
“哦。”沒有惴惴不安,姜臨晴睡了一場酣然覺。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
池翮拉著她的手出門,到了車上,又抓住她不放,一路到醫院,
姜臨晴又穿著病號服,站在陽臺眺望遠方。似乎目光望得遠,生命線能跟著延長。萬一她真的得病,她有池翮陪她,也無憾了。
突然地,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池翮:“天涼了,別在這裡吹風。”
姜臨晴戳戳自己的臉:“風吹也擋不住我的好氣色。”
池翮笑著抱緊。水蜜桃是回來了,紅撲撲的。身子豐腴,穿上那件紅肚兜,又是個小妖精。
天冷了,就得有這副暖和的身子。
上一次,醫生拿到報告,是找到池翮才說。
這天,醫生直接到病房來,紅光滿面:“池先生,姜小姐。檢查報告顯示,之前感冒導致的肺炎組織,已經完全吸收了。至於另一個較早的結節,經過抗炎治療,也變小了。”
池翮:“就是說,羅教授的分析是對的?”
“是的。我們醫院接收過類似病人,但都是手術後才明確病理的。姜小姐很幸運,沒有平白挨刀。”醫生鞠了鞠躬,“池先生,非常抱歉,我們經驗不足。”
池翮:“沒關系,醫生們辛苦了。”
臺風天,娃娃臉,剛才烏雲沉沉壓過來,不一會兒就放睛。燦爛日光穿過雲層,斜斜照進來,直直照到姜臨晴燦爛的笑容上。
明媚的陽光,一路從醫院照到了墓園。
暫時用不上,但池翮說,要和她一起欣賞將來長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