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徐愉輕輕掀開被子下床,隨便裹了件薄外套離開房間。
來到一樓,山鬼他們四個和霍北正守在門口。
青錢抱著他那一袋子冥幣流口水。
書生把故事書蓋在臉上,躺在草地上睡得像個死人。
換酒端端正正坐在臺階上給小主人織毛衣。
只有霍北和山鬼是在站崗。
徐愉走過去,望了眼霍北,輕聲說:“送我去霍家墓園。”
霍北猶豫片刻,點頭:“好的,夫人。”
緊接著,他和山鬼對視一眼,和徐愉一起離開。
他們離開後,山鬼把地上的兩個人踹醒:“別睡了,跟著主子,別讓她做傻事。”
……
深夜,徐愉獨自一人走進霍家墓園,來到霍庭森的墓碑前。
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淚眼模糊。
除了下葬那天,這是他第一次來霍庭森的墓前,徐愉害怕面對冰冷的墓碑。
害怕面對她長眠於地下的愛人。
她曾經如此害怕失去霍庭森,如今算來,失去他已有半個年頭。
“三哥,你大概不知道,你有一個遺腹子,小家夥已經六個月了,很乖很乖。”
“你走後,我坐上你的位置後才發現那個位置承載了多少責任,三哥,為什麼你以前從來沒有說過累,明明你也可以放棄霍家回蘭宮過清閑生活的。”
“三個月前,霍家內亂的時候,我讓書生在你們霍家祠堂面前扒了一個人的皮,他太壞了,不僅想得到霍家,還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
“可能是因為那件事,霍家的人現在都很怕我,但朝朝不怕,我在崽崽心裡依舊是可愛漂亮好媽媽。”
徐愉頓了頓,目光掠過墓碑上的照片往後看:“三哥,我夢到你了,你是不是很難受,你生前那麼自由的一個人死後竟被困在這一方小小天地裡。這怎麼可以呢?”
說話間,徐愉彷彿著了魔一樣,走到墓碑後,跪在墳邊伸出一雙纖細白淨的手一遍一遍扒開面前的土。
“三哥,你別怕,我不會讓你難受太久,三哥,你別怕。”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徐愉不在乎流血的指甲,固執地往下扒。
這邊,蹲在暗處的書生看到這一幕,眼角一跳,立刻伸出手腕,透過特質的手錶傳話給山鬼。
“老大不好了,主子要掀三爺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