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了靜心神,一瞬間得到安慰。
徐愉摸索著下床,然後走到窗邊,開啟窗戶。
風聲呼嘯進來,伴隨著涼涼的小雪花拍在她臉上。
她抬手往前探了探,倏然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
她輕輕摩挲著,猜測這人今天穿的大概是皮衣。
霍庭森攥住她的手腕,往她手中塞了杯溫熱的牛奶,“熱酸奶。”
徐愉彎笑了,“謝謝。”
她低頭喝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彷彿春天來了一樣。
她又問,“你冷不冷?不然你翻窗進來吧,屋裡不冷。”
反正這又不是他第一次翻窗了。
霍庭森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這麼不設防,到底是因為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徐愉有些緊張,咬著吸管問,“你最近很忙嗎?”
她像是沒話找話。
“嗯。”霍庭森道,“以後都不能來了,這是最後一次。”
蘭宮那邊出了些事情,他必須回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可能偷偷摸摸來霍家。
徐愉抿了抿唇,喝完酸奶,摸索著把酸奶瓶放在桌子上。
霍庭森拿走,待會兒幫她扔掉。
徐愉也不說話,就坐在窗後。
大雪紛紛,她剛回暖的心情又跌進谷底。
徐愉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捨不得這個伴兒,還是捨不得這個人。
到底年齡還小,拿捏不了狡猾的愛情。
許久後,徐愉以為他走了,才自言自語問一句,“以後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你都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有些難過。
其實霍庭森沒走,雪落他滿肩,男人蹙眉,眉眼間似乎因為小姑娘這一句話染上無數思緒。
徐愉的眼睛在那年春節漸漸好轉,掀開白紗布,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輪廓。
新年第一天,老爺子給她一個厚厚的紅包。
那一年,徐愉十八歲,在保姆的陪伴下過了一個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