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學的,拉開花架下的抽屜,取出一個塑膠正方形小盒子,把小花苞擱進盒子裡,又揪下幾片白色花瓣丟進去,最後倒三分之一水,用塑膠蓋子封口,最後,去樓下,把盒子放進冰箱冷凍櫃裡。
七點,顧南風在臥室換衣服,忽然聽到從洗手間裡傳出的動靜,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碎了。
洗手間裡,傅湘衡剛才進去了。“怎麼了?”顧南風反手把裙子後的拉鏈拉上去,著地跑去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
“傅湘衡,什麼被打碎了?你怎麼樣?要不要緊?”顧南風蹙著眉,聲音著急。
裡面立刻傳來傅湘衡溫和的聲音,如水一般,和這一個月來別無二致,“沒事,不小心把你的什麼護膚水碰掉了,回頭我再給你買。”
顧南風鬆了口氣,“沒事,你小心點,我先去化妝,那個玻璃待會兒讓張姨收拾,你就別碰了,笨手笨腳的,以免你再傷到你自己。”
傅湘衡輕笑一聲,被她說成廢物也不在意,“我知道了。”
顧南風應了聲,去化妝。
此刻,洗手間裡。
傅湘衡後背倚著牆,身旁是洗手池,一隻手撐著洗手臺,指尖發抖。
目光落在地上四分八裂的化妝瓶,濃烈的茶香飄在空氣裡,要剛才要不是有洗手臺擋著,恐怕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傅湘衡深呼一口氣,抿了抿唇,蒼白的面容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病態,身上的黑色正裝更加襯得他像是一位古老的中世紀優雅吸血鬼。
後腦勺靠在略微冰涼的牆壁上,傅湘衡嘆了口氣。
溫兒,我該怎麼和你告別呢?
顧南風這個同學叫楚吱吱,以前一個宿舍的,楚吱吱原生家庭不太好,但運氣好,一畢業就嫁給b市上流圈的富二代,富二代又很專一,本該是美美滿滿一樁婚事,但和所有嫁入豪門的灰姑娘一樣,楚吱吱不受丈夫家裡人待見。
被嫌棄羞辱是常有的事,直到生了孩子才好些。
婆婆經常說楚吱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楚吱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次把顧南風請過來,她就是想告訴婆婆,她原生家庭不好怎麼了?她小姐妹的原生家庭好!
滿月宴很熱鬧,顧南風穿著一身黑色拼色赫本風連衣裙,右側肩膀上揹著琴盒,長發微卷披在身後,身旁站著傅湘衡。
“南風,寶,想死你了。”楚吱吱一上來就給顧南風一個抱抱,摸摸頭發掐掐臉。
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在傅湘衡身上,“南風,這是你的男朋友?”
楚吱吱是有些驚訝的,她和顧南風關系還不錯,但已經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了啊。
顧南風抿了抿唇,一臉幸福地挽住傅湘衡的胳膊,“是未婚夫,我們明年春天就要結婚了。”
楚吱吱單手捂住嘴輕輕尖叫一聲,和傅湘衡打招呼的同時悄悄給顧南風豎了一個大拇指。
寒暄過後,接著,楚吱吱讓保姆把小孩抱過來,“這是我兒子,隨他爸,有點醜。”
楚吱吱嘴上說嫌棄,眼裡還是裝著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