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薇湊近了對方的耳畔,目光在周遭人群裡搜羅著什麼人,“這樣,姐姐再幫你考驗一下你的同胞怎麼樣?”
還沒等容臣意會出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他身後突然躥出來幾個彪形大漢將他擒住,緊接著他被緝拿按倒在一旁的大紅桌上,當他的袖子被強行擼起來時,容臣臉色瞬間變了。
“姐你瘋了!”容臣不可置信的盯著一旁的女人說。
容薇沒說話,表情裡卻比前面多了些不悅的怒氣。
容臣掙紮了兩下,但是自己勢單力薄的根本掙脫不了三個人的力量壓制,眼看著一名男子從端盤上取下一支針管像他走近,容臣慌張得音色都變了:“姐,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出氣都行……別用這個……別這樣!”
但是這話好像完全進不了容薇的耳朵一樣,她若無其事看著自己的指甲,輕飄飄道:“你之前幹了那麼多年緝毒,總會有克服的辦法對吧?”
當針管刺入他的面板,冰涼的液體鑽進血液裡時,容臣其實並沒有什麼不良感覺,在人體天生的生理保護機制下,這樣突然的靜脈注射方式並不會馬上讓藥品和血液相溶,但是容臣依舊感覺到有毀滅性的種子要在自己身體裡生根發芽了,眼淚也是這一瞬間湧上來的,他身體做著僅有的顫抖,視野朦朧的看著面前那個紅裙女郎,終於還是沒忍住碩淚直流。
薄情的樹結薄情的果。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長兄弒父時容臣並沒有太大感覺,後來再到他弒兄抄家,他只覺得正義如此,如今親情淡薄這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終於落下時,容臣竟然也覺得意外的合理,只是比起一刀一槍的決絕冷漠,毒品這種折身殺心的手段更讓他覺得崩潰絕望。
兩天後,容臣渾渾噩噩的回到滇市,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六年緝私,四年緝毒,多少生裡來死裡去變成了肩上的一槓兩星。
但是親自將肩章歸還給他的引路人時,容臣其實是感覺到無比輕松的。
……
“大哥,賭場的裡裡外外我都按您的吩咐翻過了,一個&09;都沒有了……”
容臣看著自己小臂上那個小小的紅色針眼,然後翻開抽屜找到一片創可貼撕開粘了上去,“一個也沒有了?”
“沒了,紅條藍條都沒了。”
“我知道,你下去吧。”
等對方走了兩步後,他又叫住人:“榆錢,去給她回個電話,說我不過去了。”
榆錢是容薇安排過來跟著容臣的,所以對方沒有點名道姓叫誰來吃飯,他也知道容臣說的是容薇。
從被革職至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原本安插在這一帶的警方線人都陸陸續續撤走了,一是容薇的背地驅趕,二是容臣的不再受他們的信用,賭場將不再作為他們的資訊交換點,至於他們往後會去哪裡交接資訊,容臣不得而知,因為這些都將與他無關。
然而榆錢出去沒兩分鐘就折返回來了,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容薇。
容薇打量了他的辦公室一番,看著對方身後那面牆上掛的那幅題字,不禁奚落道:“虛懷若竹……?這牌匾從你們警局大廳裡搬過來泰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