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賀庭卻陷入一種失態的沉寂,明顯他此時還沒有分清這是因為他太過於害怕而産生的他的臆想還是已經發生的現實時,直到他猝然聽到旁邊傳來的咆哮聲。
只見肖白竟惱羞成怒的往艾文臉上放了一拳,他揪住對方的領口氣急敗壞質問道:“不是說好不會馬上殺他嗎!為什麼要開槍!”
“抱歉,但我覺得我有總處決權。”艾文不當回事道,但那一拳明顯讓他也很生氣。
肖白竟拔了腰上的槍迅速上了膛就直直的懟在艾文的下頜上,他完全氣到了牙關都在發抖:“這跟我們的約定不一樣,現在我也有權……”
然而還沒等肖白竟把話說完,他們的耳邊又傳來一記巨大的爆音聲,那一瞬間所有人感覺耳膜都要被撕開了。
這樣的接連兩聲後,沙灘上的所有人臉上幾乎都只有不可思議這一個表情。
船炸了?!
橘紅色的天幕下,那隻輪船飄起一大股完全不透色的濃煙,主桅杆已經斷了,此時正在向海裡倒去,裂開的船艏裡湧出大量燃油正在將周遭一片的海水慢慢染黑,船尾再爆開一次炸聲後,舵葉應該是都碎了,整個船體完全癱瘓,船身失重向後翻時,甲板徹底裂開,輪船被分成了兩半。
落日已經沉入海底,但此時在暴虐燃燒的船體所發出的光亮溫度卻和太陽無異,其火勢之大,漂浮在船身周遭的大片燃油也跟著燒了起來。
在赤亮的火光中,他們隱約看到幾個人在懸掛在船體上呼叫掙紮。
“你幹的!?”肖白竟瞪大了眼問艾文。
艾文的表情同樣難以置信,他晃了晃頭,聲音磕巴道:“這是怎麼回事?”
“……”
兩人幹瞪著眼對視片刻,發現事情好像變得更加棘手了。
肖白竟立馬收起了手裡的槍,要求艾文讓人馬上把直升機開過去先救人,艾文點點頭,連忙配合他拿出對講機和直升機那邊下了搜救令。
而其餘人員也自覺的進入了緊急狀態,連忙在附近尋找救急船隻之類的東西。
等到肖白竟看到直升機在往船的方向飛去後,他才發現賀庭不見,他慌張的掃視了周遭一眼,發現這人竟然正在往海裡走!
肖白竟連忙過去把人拽住,洶急的浪已經拍到了他們大腿上,他又慌又氣的朝賀庭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賀庭臉色慘白好像失聰了一樣完全沒聽到肖白竟的聲音,他瞳孔無神、表情僵硬得瘮人,上下兩片唇瓣顫抖了幾下後才稀稀碎碎的吐出兩個字:“容臣……”
到了這個時候,賀庭才發現不管他對容臣是抱著什麼樣的感情,他都不能否認容臣是他根本不能捨棄的一部分,是一件多年前就生長在他身體裡的器官,可能是供氧的肺、是代謝的肝、是泵血的心髒.,是失去了後他只能永遠殘缺和痛苦的重要組成,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