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被打聾的
兩本證件上的名字資訊雖然都是賀庭,但是照片卻有一點形象出入,藍色通行證上的證件照顯然要年輕很多,眉心之間還有一顆規規矩矩的小痣,而身份證上的照片卻相較年長,眉心間則沒有那顆痣,但是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沉斂溫和。
陳少遊捏著兩本證件看了又看,腦海裡愣是搜尋不出一點關於“賀庭”這個人的相關記憶碎片。
一陣短促的腦袋劇痛後,他又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我嗎?我是賀庭?
陳少遊恍惚的下了床來到浴室的鏡子前,他舉著那兩本證件跟鏡子裡的人對比了一下,才安心告訴自己不是賀庭,他是陳少遊。
但是他看著鏡子裡的臉,又越看越頭疼,他開啟水龍頭胡亂的洗了把臉,又在某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另一個的名字。
他是容臣。
陳少遊想起這個名字後,又急忙忙的跑回臥室,從床墊縫裡抽出一本筆記本。
用床單擦幹手後,他小心的翻開了第一頁,只見上面有幾行手寫的文字:
“我=容臣=陳少遊。”
“早中晚各複習看一遍。”
“正,正,正,正,正……丅。”
確認自己沒把自己記錯以後,他又翻開第二頁,而第二頁光是頁頭就已經寫滿了上百個小小的“正”,緊接著下面還有兩行端正的大字:
“賀庭=yi=我喜歡的人。”
“早中晚各複習一遍,想他可以多複習一遍。”
除了滿頁的“正”以外,紙上還有密密麻麻的落款日期,陳少遊看了看床頭上的電子鐘,上面顯示今天的日期是2012年5月18日,但是筆記本上的最近一個落款日期是2012年5月4日……
所以,他已經有兩周沒有想喜歡的人了!
可是他5月5號為什麼沒有想賀庭呢?
容臣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自己為什麼缺勤了一天。
不僅如此,這期間他也沒有複習自己是容臣。
突如其來的茅塞頓開讓容臣很是焦慮,因為他現在很清楚自己正處於間歇性的短時失憶期,他僅有著後天關於陳少遊的記憶,卻又清楚自己叫其實叫容臣,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但是他想不起自己和這個人有過什麼聯系,也想不起來這個人在哪,他也不知道這一次失憶期要持續多久,一天兩天?一週兩周?還是更久?
容臣拿起賀庭的兩份證件,直直的盯著上面的照片看,好像只要這樣用力和認真就能把上面那張臉刻進現在“陳少遊”的大腦記憶夾裡,但是這一刻,這張臉於他而言是陌生的,他的喜歡變得很蒼白無力,像是沒有盡頭的海找不著邊際。
正當他頭痛欲裂之時,臥室門外傳來急促的拍門聲。
他聽得出那是133的聲音,但他聽不懂對方的一口土話。
容臣將這些東西都小心藏起來後,才過去開了門看是什麼情況。
133比劃了半天,他也沒看懂對方說的什麼,133急得只能先跑走了。
過了一會兒,133又帶著唐皮過來,經過唐皮的轉述,他才得知133說的是:“賀庭不見了。”
……
如果泥土是萬物共同的骨灰盒,那麼鑽進土層裡的雨水就是沒有溫度的焚屍火,賀庭在最後的意識裡竭力地再吸一口稀薄而發腥的氧氣後,肺葉和心髒得到了短暫的供氧複蘇,但很快,窒息的感覺又馬上爬滿了他的五髒六腑,難受得好像心肺都快要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