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聆將手放下來,耷拉在腿上,低下頭把玩著褲子上的裝飾,蒼白的面板裡血管若隱若現。
“我做不到啊。”
她和梁薇走的已經很辛苦了,自己抑鬱遠離一切榮譽,而梁薇遠走異國,雖然她也怨她,但不得不承認,她們誰都不比誰過的好。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其實還是擔心她。
林真頷首沉默,閉上了剛剛還要勸說的嘴。
當時奚聆和梁薇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大部分都是祝福,但受到的指指點點確實是很多,如果不是她們天性灑脫,一般人很少視若無睹。
更何況還有她自己的例子......
奚聆突然起身去拿包,林真還捧著一杯水冷不丁的問她:“你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然後林真就看見玄關處慢吞吞彎腰穿鞋的人胳膊一頓回答:“不重要。”
什麼不重要?
是這個人不重要,還是喜不喜歡她不重要?
林真怔愣之中,一恍神才發現,這人居然在穿鞋要出門。
“你去哪?”
“去喝酒。”
“誒呦我的姑奶奶呀,你怎麼還沒忘這茬事呢,大半夜的出去喝什麼呀喝。”
“我樂意。”
林真本以為她都忘了這茬事,誰知道這還惦記著呢。
只好拿了東西愁眉苦臉的跟她出去。
另一邊,奚聆走了之後,邊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久。
窗外燈影搖曳,屋內一片漆黑,好像是那人的離去帶走了這間屋子的光亮。
沙發上的人影沉默著,沉默著,眼角開始發紅,接著是鼻尖,再然後淚珠一粒一粒從眼眶連成線往下落,砸在瓷磚上,發出嗒嗒聲。
她哭的無聲無息,獨自抱頭,像是受了傷獨自舔舐傷口後,終究難忍疼痛的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