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以極度勉強的姿勢壓在了大腿上,身體擠壓的痛感抵消了心髒上的鈍痛,商務艙的位置寬敞,讓她有空間完成這個動作。
這樣的擠壓讓她舒服。
“……我表哥認識劇組的人,我說了你可別往外說啊,據說蘇婉婉是被一個男人抱著上警車的呢……”
別再說了。
手掌不能完全將聲音隔絕,那兩道聲音像是痛苦的機關,聽到一點,就抽痛一下。
“說是上了警車還不願意撒手,該不會是她的新男友吧?”
別再說了。
心髒處酸澀鈍痛到難以忍受,耳鳴再次出現jsg,像逐漸漲潮的海水,淹沒了後座的聲音,也將她淹沒,周遭都是溺海般咕嚕嚕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個青春朝氣的男音由弱到清晰,彷彿穿透了海水,終於震動了她的耳膜。
“……哎,你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莫晚楹知覺漸漸重啟,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耳朵,改為雙手環保膝蓋的姿勢,她慢吞吞直起身子,一陣眩暈襲來,煞白的小臉上布著潮濕的冷汗,她無力地依扶在另一邊的扶手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空姐?”
那個聲音還在問。
莫晚楹的手伸進隨身的小包裡,掏出墨鏡戴上,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過程中,她都低著頭,沒有去看旁邊的人一眼。
“嚯!你的偶像包袱怎麼比我還要重?”那人語氣輕松地調侃,聲音朝氣蓬勃,像早晨的陽光,似乎有無限的活力。
那人沒被回話,見她沒喊痛,也沒說哪裡不舒服,以為她只是低血糖,他喋喋不休:“哎,你應該也是藝人吧?在飛機上遇到同行也算是緣分,你抬眼看看我唄,我長得還挺好看的。”
哪有人這麼大言不慚的。
莫晚楹聲音低低:“我不是。”
“我看你挺面熟。”那人“嘶”了一聲,忽然靠近,毫無男女之間的界限感,觀察她的側臉。
莫晚楹抿了抿唇,厭惡感突如其來,不想聽他下一句話:“別說……”
“鳶楹。”他的聲音投擲下來,像一塊玉浸入了溪水裡,漸起沁人心脾的水花。
莫晚楹驚訝抬頭看去。
視線穿過墨鏡,那人的五官看得不太清晰,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明媚得如同七月的陽光,他笑得很好看。
“鳶楹在七月,我看過你的影片。”
數不清的人看到她的臉第一時間想到蘇婉婉的時候,有人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