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失了冀州大半土地,僅憑渤海一郡之地,雖然多得州內豪強相助,也不過是勉強能供應上士卒們的飯良的裝備卻是妄想了,多數人都只是拿著簡陋的長矛,更不用提甲冑什麼的了。
騎兵藉著馬勢揮出的一刀,直接連著矛頭帶著人頭一起削斷。步卒對於騎兵有著天然的恐懼,人類對於體型龐大的生物懷著本能的畏懼,這是融在血脈中的記憶,更何況馬背上還有更加悍勇的同類。
儘管那幾名小校不停的鼓舞著士氣,但是眼看著袍澤的殘肢斷臂在眼前飛舞,對面馬背上揮下的冰冷的刀光,這群裝備簡陋的兵勇再也沒有勇氣阻攔。
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扔下手中的硬矛,哭喊著轉身逃跑,就像是一個訊號一樣,更多的人扔下武器加入逃跑的隊伍。
那幾名小校絕望的對視一眼,沉默了片刻,不僅不逃,反到不約而同的齊聲高呼一聲:“殺!”
別計程車卒不過是袁紹強行徵召來的民夫,這幾人卻是袁家的附從,榮辱皆是跟隨主家的興衰。世代追隨著袁家,身為袁家家奴,一家老小都在為主家賣命,袁紹讓他們在軍中擔任低階校官,也是為了能更好的掌握軍隊。
如今大軍兵敗,其他人都可以跑,他們有心想攔卻也攔不住,自己等人萬萬不能跟著一起逃跑。捨命戰死沙場了,一家老小還能繼續活命,說不得還能得到主家厚待,若是隻顧著自己逃跑,父母妻兒卻只有身首異處的下場。
蚍蜉豈能撼樹,不過是幾名粗通些武藝的家丁,如何能是數百精銳騎兵的對手,連一絲浪花都沒掀起就被人潮淹沒掉。
隨手斬殺了這幾名以身殉家主的奴僕,顏良軍的中軍大旗便在岑信的眼前。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催馬上前,從旗杆處經過的時候,狠狠地劈出一刀。
碗口粗的旗杆雖然算不得多堅實,卻也不是僅憑一口環首刀的岑信所能砍斷的。不以武藝見長的他,這一刀只是在那旗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刀痕。
受了這一刀的旗杆,在空中有些搖搖欲墜,卻仍舊堅強的矗立著,緊隨在岑信身後的騎士們,每個人經過旗杆的時候,都照著那道痕跡奮力劈出一刀。
木屑隨著刀光飛濺,縱然是堅硬的的旗杆,再經過七八名騎士不停的劈砍下,終於不堪重負,“咔嚓!”一聲向後重重的折斷過去。那面大書著“顏”字的帥旗頓時跌落在塵埃之中遭到騎兵們的踐踏。
“敵軍已敗!顏良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眼見顏良軍大旗被大家砍倒,岑信連忙大聲高呼起來。
隨同的騎士們,一起也跟著高聲喊起來,正在努力擺脫典韋糾纏的顏良,聽到聲音後,心中一片冰涼。身為主將,帥旗的重要性,他比誰都清楚,旗在軍在,旗倒軍敗!
“將軍!敵軍帥旗已被斬斷!”張虎身邊的小校聽到營寨外的呼喊聲,連忙躬身向他稟告到。
張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依典韋之勇,抵住顏良絕無差池。騎兵雖然新練不久,攻破無人鎮守的敵軍大營卻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