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沒死,大概自殺已經成了習慣,便怎麼折騰都死不了了吧。也是幸虧如此,楊振華才擺脫了弒母的罪名。
但是就是這麼幾天,巨大的心裡壓力卻已經把楊振華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之後在市政府偶然遇到,楊振華面色憔悴的讓人心驚。
“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何必?”擦肩而過時,玉茗湛冷漠的說了這麼一句看似莫名的話。
然而一直跟在玉茗湛身邊的玉響卻知道,楊振華的父親楊文生看上了東山的一塊地,這次楊振華過來,估計就是跑那塊地競標拍賣的事。
只是,同樣看上那塊地的,不可能只有他們家一家。
“哪怕只是個過場,也還是要走的。”楊振華站在原地,微垂著眼睛說。就連玉響笑著跟他打招呼,他都看都沒看他一眼,“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麼幸運要什麼就有什麼。但如果我們真的對上,我也未必會輸。因為你拼的只是你的勢力,而我,拼的是我的命。”
說完,他就徑自走了。
只是他的表情很冷,冷的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以卵擊石。”玉茗湛冷漠的說了一句,卻也同樣沒回頭。
玉響回頭看了看楊振華離開的方向,又慌忙回頭追上玉茗湛,心裡難免有些擔心:“茗湛……”
“嗯?”玉茗湛側過臉,眼睛裡帶著溫柔的笑意,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見玉響有些愣神,玉茗湛牽住他的手,腳步卻始終沒有停留。
玉響下意識的掙了掙,小聲說:“這裡是市政府啊,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死過一次,什麼是我想要的什麼是我不想要的,什麼是值得害怕的什麼是不值得害怕的。什麼是可以敷衍對待,什麼又是我該好好珍惜的,全都再明確不過了。”玉茗湛淡淡的說著,微微瞥了玉響一眼,握緊他的手。
然而他越是淡然,玉響越是莫名覺得毛骨悚然,因為這樣的玉茗湛他完全看不透。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他只要知道,玉茗湛絕對不會傷害他就好。
玉響動了動手指,和玉茗湛交握。
玉茗湛有些意外的回過頭,玉響沖他粲然一笑。
“傻樣。”玉茗湛嫌棄了一句,然而唇角的笑卻是溫柔的。
晚上玉響洗過澡從浴室裡出來,就見玉茗湛坐在沙發上,皺著眉在看東山的衛星地圖。
玉響走過去捏了捏他的耳朵。
玉茗湛抓住他的指尖,頭都不抬漫不經心的說:“你再捏我耳朵也不可能長得像你兒子那麼長。”
玉響一下子就笑了:“你要是長了那麼長,你都成什麼了?豬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