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染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沒有你跟著我,我能去哪裡?你要留下,我當然也要留下的。”
杭雪舟的腳步停住
“你在這青丘陵等我,我就不能等你嗎?……等雪國的事了了,我們再一起走。”
這時候,杭雪舟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多謝,我……我只任性這一回。”
君玉染嘀咕:“這算什麼任性……”
隨之走上前,拉起杭雪舟的手,道:“走吧。我賭輸了,要去解劍山莊當說客。”
“……?”
“宣於唯風找我,說你不會跟我走,我說會。然後我倆打賭,賭如果我輸了,我就要說服君殊對付沈英河。呵,真是怪哉!我跟君殊還結著仇,怎麼可能說服他?”
杭雪舟卻沒有聽他說什麼,心思都放在了那隻被牽著走的手上。
這一天,一個擁抱、一個牽手,足以讓杭雪舟回味無窮。
解劍山莊
“我從沒想過我還會回來”
君玉染坐在青藤架下等君殊,鄰近年關,處處張燈結彩。他身子骨正弱,受不得寒冷,身上罩了一件及膝的青白色鬥篷,兜帽綴了一圈兒狐毛,整張臉都掩蓋下毛茸茸的兜帽裡。
“我當時沒意識了,不知道誰救了我,醒來時也沒看見人。哎,我還想著謝那位恩人。”
君玉染這次回來似乎格外話多,像只雀兒嘰嘰喳喳個不停,生怕漏掉了什麼。杭雪舟則自始至終認真聽著,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聊了一會兒,看見君殊緩步走來,停在庭前的一株海棠花樹下。
君殊道:“許久不見,可安好?”
君玉染哼笑:“不好。你事事壓我一頭,我怎麼會好。”
君殊一笑置之,如今他已是解劍山莊的莊主,氣度、修為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眼下君玉染句句帶刺,竟也激不了半分。
君殊越是氣定神閑,君玉染看著越發心浮氣躁,藏在袖中的毒針恨不得刺瞎他的眼睛,看他還是不是這派淡然處之。
君殊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找我。此番前來,是有何事?”
君玉染直截了當:“當說客。將軍白霆被囚禁在宮裡,沈英河要逼宮救人。你去阻止沈英河,事成之後,赤衛軍有重謝。”
“可是……”
“可是解劍山莊有訓,莊內子弟不得插足朝堂?——哼!我只是充當個說客,你幫不幫這個忙,於我沒有任何益處。我也沒興趣知道。杭雪舟,我們走。”
君玉染連虛與委蛇的虛禮都不屑做,彷彿二人關系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