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麼……
這個稱呼太過久遠了,猶疑了許久,渡雪時才意識到是喊自己,掙紮著回頭,問:
“你怎麼知道”無邪?”
聞五卻張嘴咬上了削白的肩頭,像要咬下那片血肉,疼得他經不住悶哼出聲。
“二選一,無邪,選好了嗎?”聞五溫聲問道,眼神是野獸般的瘋狂。
渡雪時垂眸,道:“跟你去救人。”
“嘁!選第二個多好。”
聞五舔了舔唇,不情不願地松開,渡雪時立即癱倒在地,一襲青衫上遺落了豔麗的花瓣,映襯著蒼白清透的肌膚,如同銀輝下浸水的琉璃青玉。
許是挑逗地過火了,修長的頸項處可見突突繃緊的青筋。
聞五撓了撓額頭,語氣甚為遺憾:“救人如救火,別慢騰騰了,趕緊起來,走罷。”
說完自個兒先爬起來,撿起花樹下的木屐,跪在渡雪時的面前,奴才一樣伺候他穿上。
渡雪時方才站起身,跟聞五走了。
沒走多久,渡雪時腳步一頓,拐向了春陵溪的方向。
聞五趕忙拉他:“走到這兒了還想反悔?”
渡雪時道:“去春陵溪。”
“祖宗啊,就在前邊兒了,幾步路,累不著您!”
“我去春陵溪等。”
渡雪時垂眸,神情冷漠,眼神好似裹了一團寂滅的火焰,看得聞五膽戰心驚。
聞五隻得服軟:“真是怕了你了,誰讓我有求於你呢!”
快步跑遠,過了一會兒,又灰頭土臉地折回來,滿臉嚴肅:“你不會趁機溜走吧?”
渡雪時沒聽見一般地朝春陵溪走,木屐踏在落花與白絮上,輕飄飄地聽不見腳步聲。
聞五:“……”
怎麼是個悶葫蘆的性子,敲一下都不帶響的。挫敗地抹了把臉,任勞任怨地跑去墳頭,心裡還在嘀咕:又不是啞巴,應個聲會丟錢還是會死人啊?
去了墳頭,驚訝地看見小敏守著婦人的屍首,腦袋埋進膝蓋裡,整個人害怕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