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軒聞言輕輕一笑：“剛剛還說風陵渡守將司徒明治理有方，誰知道他眼皮子底下就有人堂而皇之的行不法之事。”
隨後對王天海道：“掌門，看來渡江有著落了。”
不多時，剛剛的老者帶著另外一個漢子陪著幾位掌櫃返回營地，隨後他們開始收拾行囊，最後在漢子的引領下帶著車隊向西而行。
王天海不解道：“不是說渡江嗎？他們怎麼往回走？”
金道軒沒有回答，而是衝著王天海身後努了努嘴，他回頭看去，就見剛剛那老者已面帶笑容的出現在營地之外。
本想將老者讓到帳篷內落座，不想他卻擺手拒絕，直接了當問金道軒是否需要渡江。
據老者自己說，他本是大梁水軍，幾個月前還在風陵渡當差。可隨著魏升身死，司徒明到任，他就被以年齡太大為由清出了軍伍。
原本老者也想頤養天年，可當兵吃糧這麼多年卻沒攢下多少家財，再加上老來得子，生活日漸窘迫。
後來風陵渡的過往之人越來越多，更有許多人因為耽誤行程，貨物損毀甚重，他這才動起了暗中擺渡的念頭。
和幾個一起被清出軍伍的老夥計一商量，結果眾人一拍即合，於是便弄了幾條船冒著風險幹起了偷渡的營生，雖然掙得不多，但也能勉強餬口。
聽老人說的可憐，金道軒笑道：“老丈，當初魏升在任之時，對來往客商沒少盤剝。你們在他手下，就算不能吃肉，難道還不能喝點湯嗎？我可是聽說司徒明上任後，清除了守軍裡不少害群之馬。”
老頭笑道：“這位客官說笑了，魏升就是鐵公雞一隻，他撈的再多也不會給我們一分一厘。老朽要是能攀附上他，也不會到老都是一名小小計程車卒了。”
金道軒指了指一旁的車輛道：“我們有四十多人，十輛大車，若是渡河，要收多少錢？”
老者一笑：“行人五兩，車輛十五兩。”
金道軒聞言與王天海互相看了一眼：“收的可夠便宜的，一趟就將近四百兩銀子，你到底有多大家業需要養活？”
“家裡人口多，都要吃飯。再說，做這個的可不是我一個人，連船老大帶水手，幾十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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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條船？”
老頭伸出三個指頭：“三條，你們要是渡江需要兩趟。不過因為剛剛有客人已經預定了船隻，所以各位掌櫃要等到後半夜。”
金道軒笑道：“不能等明日一早嗎？我等一路奔波，想好好歇息一夜。”
老頭聞言笑道：“客人說笑了，這種事哪能在白天做，我們是和官府搶生意。實不相瞞，要不是您的一個手下剛剛跟隨而至，我也不會主動登門。”
金道軒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容我等收拾一下。不過我們一路走來，吃喝用度不少，十輛大車已經用不到了，只渡四輛就好，其餘的送於你們。”
老頭聞言滿臉笑容：“若是四輛大車，一次就能渡過江去，客人先收拾，半個時辰後小老兒再來。”
看著老頭離去，王道：“這些人也不簡單啊，你派去探聽訊息的人也能讓他們發現。”
金道軒點頭：“和官府搶生意，而且距離風陵渡只有區區十里，簡單的人哪裡做得到？定然有些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