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覷,一度懷疑自己聽錯。
“你特麼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小子!”楊小刀氣得七竅生煙,“還敢挑釁?怎麼著?真以為哥幾個不敢揍你是怎麼的?”
洛襄無奈地一攤手,說道:“是這樣。這個事兒呢,我就算說出來你們肯定也不信,所以我就不說了。我講一百句都不如讓你們試一下更有說服力。簡而言之,你們說要弄死我,還問我信不信,說實話我還真不信。當然我不是在懷疑你們的信念,我是說這是一個能力的問題。咱們打個比方,你們四個要弄死一個人,很容易,但你要說你們四個要炸碎地球,做得到嗎?沒可能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們做得到,現在地球已經被人炸碎了,你們還要去炸?那有什麼意義呢?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所以你們要試就快點兒來試,我還趕著回家呢。”
楊小刀等四人愣愣地聽他講了半天的單口相聲,還是沒聽懂他要表達什麼。他跟三個小弟對視一番,索性放棄了理解,再一次指著洛襄大罵:“費那麼多話!乖乖給老子站著別動!你看老子弄不弄得死你!”
說話間三個小弟就貼了上去。其中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推了洛襄一把——沒法子,這小子實在太鎮定了。老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本來是來堵人的,卻莫名其妙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這就讓人心裡有點兒拿不準。可他試探了一下,發現洛襄確實沒有反擊,於是就放心大膽地在洛襄胸口上砸了一拳。
洛襄紋絲不動。
三個小弟心裡嘀咕:還真不反抗啊?
那還怕啥,放心大膽地打啊!
以往他們下黑手,人家一反抗,少不了也要吃個三拳兩腳的,這面前放著一個活體沙袋,不揍都覺得虧心啊!
於是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了洛襄的身上。
洛襄一邊面無表情地承受著,一邊在心裡無奈地嘆息。
果然,擁有被打擊的觸感,卻幾乎沒有多少痛覺,自己打自己一個耳光都比這疼得多。也難怪,今天上午他拿裁紙刀捅自己都屁事兒沒有,這幾下拳頭能算得了什麼?還好這幾個傢伙也算講點“江湖道義”,沒有像昨天那幾個小混混一樣用上撩陰腿——其實用了也不怕,現在他全身哪塊兒都是一樣能抗了。
話說,要光是打不動也就算了,為什麼他們推我也推不動?按理說我的體重沒變,最大靜摩擦力總不會無緣無故提升吧?難道說這屍鬼體質還自帶一個“千斤墜”的BUFF?
幾個小弟打了半天,自個兒也察覺出來有些不對了。人家連哼哼都沒有一聲,自個兒的拳頭卻打得生疼,跟懟牆壁似的。
一個小弟瞅準了空擋,抬腳就踹了上來,卻被洛襄眼疾手快一下子握住了腳踝。
“哎!不準用腳!”洛襄警告道,“留下鞋印子怎麼辦?我家裡沒有洗衣機,大冬天洗衣服麻煩著呢!”
“行行行不用不用不用!”那小弟大喊道,“快鬆手!鬆手!疼!”
洛襄把手鬆開,那小弟當即警惕地後退幾步,疼得呲牙咧嘴,使勁兒揉著自己腳踝。
這邊洛襄自己也是放下一口氣。他剛才壓根沒用力,對面這小子就疼成這樣了。萬一他真的捏緊了點兒,這小子晚上回去就得籌錢換義肢了。
楊小刀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番“表演”。三個小弟的忠心他是不會質疑的,難道這小子身上真有什麼邪門兒的地方?他親自走上前去,用盡全力一拳搗在洛襄肚子上,洛襄卻連晃都不晃一下。
楊小刀不動聲色地抓住自己那隻手腕,走向一旁,嘴裡嘟噥:“還真有點兒硬……”
不,那個……你疼得冷汗都順頭留下來了,應該不是“有點兒”的程度吧?
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楊小刀喊了一聲,三個小弟如蒙大赦,趕緊退回了他身邊。
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楊小刀心裡發虛。這小子要是壯得跟比利王——啊不州長似的,那他也沒話說,可他身上一看就沒幾兩肉,拎到菜市場上也賣不到兩百塊錢。為什麼會打不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