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在旁邊一眼不發,她總感覺這個光頭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是在爸爸的卷宗上!
眼看賴小正要將那枚軟糖往嘴裡塞去,穆雨用力揮手,將那枚糖果打掉,落在地上,滾滿了泥土。
賴小正“哇哇!”地大哭了起來,光頭看著怒目和自己對視的穆雨,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以往的笑容,剛要說些什麼,遠處穆雨的媽媽和她的丈夫聽到哭聲跑了過來。
光頭沒再說話,轉身回到車上,沒有再排隊加油,直接開走了。
“小雨,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弟弟給弄哭了?”媽媽趕了上來,蹲下身子,抱住正在哭泣賴小正。
穆雨此時有苦說不出,心理委屈,卻又沒法狡辯,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賴小正抽泣著,可見到穆雨的樣子,漸漸停下了哭聲,掙脫了媽媽的懷抱,上前抱抱穆雨:“和,和姐姐沒有關係...小正自己將糖糖弄到了地上...”
“這應該是小正自己弄掉了,你不要冤枉了小雨。”賴叔叔也趕了上來,勸解著,“和小雨沒關係的。”
四人重新上車,穆雨心中有些彆扭。
他們對自己是沒什麼不好,可是就是彆扭。
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小孩子,將自己的媽媽搶走了。
他有爸爸,又有媽媽,可是自己卻只剩下爸爸了。
想到這,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
四人駕車,開上高速路,來到郊外。
曠野的視野開闊,綠草遍地,遠處點綴著幾戶農家。
穆雨想起了爸爸還沒有當上警衛隊隊長的時候,雖然也很忙,但每年都有一週的假期可以調休,那是曾經帶自己和媽媽來這裡野炊,放風箏。
爸爸的風箏線斷了,新的風箏線又連上了。
可是自己呢,自己就是系在新線和舊線之間的一個死疙瘩,就堵在那裡,解不開。
穆雨心中一股怨氣,又不知道去怨誰,賴叔叔的人不錯,賴小正也很好...
媽媽在後座位輕輕敲了敲賴叔叔的靠背,賴叔叔心領神會,將車窗開啟。
清新的空氣吹進來,讓穆雨心情好轉了一些,將小小的身體坐直,望向車窗外的遠方,“媽媽。”
“怎麼了,小雨?”
“媽媽你說,風箏線斷了,是風箏的錯,還是放風箏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