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把自己覺得最自豪最得意的一個經歷告訴了她。他描繪得淋漓盡致,光是說,他都激動不已。可她聽著卻很冷淡,只是偶爾點點頭。
“你好像不喜歡這個。”
她皺眉,“太空洞了。你就只有這樣的故事嗎?”
小的時候跟小夥伴一起坐著別人不用的輪胎從光潔的泥土山頭滑下來,這可是他這輩子經歷的最快樂的事情呢!她卻不太喜歡。
路清野有些失望,覺得自己把唯一的機會搞砸了。那麼路清野今晚可能會挨一晚上的餓,明早起來可能還會成為幹屍。
他難過的低下頭。她突然從口袋裡拿出幾塊巧克力,還有用紙袋包裝的熱麵包。
她把東西遞給他,“這個就當是你今晚的小費。雖然你的故事很空洞,沒有感染力,也無法讓我引起共鳴,最重要的是你的語言組織得很亂。我除了聽到你哇哇哇的表達著你陷入回憶的快樂之外,幾乎聽不明白你在說的內容。”
“但是,你付出了勞動,我也會按照約定給你一點“小費”作為報酬。”
路清野拿著麵包,感受從紙袋裡傳來的溫度,他的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很奇怪,他居然會哭。明明擅自作主輟學被爸爸媽媽罵時,他一滴淚都不流的,如今只是一個陌生人的援手,他竟然感動委屈難過得想抱頭大哭。
這時,一輛汽車行駛而過,在兩人面前停下。
她看了眼車子,又看路清野,她起身拍拍沾了雪的貂毛大衣。那大衣在餐館裡透出的光下隨著她拍動的動作,泛著飽和色澤的光。
那一定是極好的大衣,路清野想。不過她這麼漂亮,這麼善良,值得這麼美的大衣。
她看他,“我要走了。”
路清野愣愣點了下頭,在她上車之際,他突然起身問道,“那你還會來嗎?”
路清野不知道為何這麼期待她的再次出現,那時候他百思不得其解,覺得自己想要吃的的成份居大。如今想想,卻不盡然。
她明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笑容在她美麗的臉上停了幾秒,她揮揮手,說了一句:“吃完早點回去。”車子就開走了。
從那以後,路清野每天下了班都會守在那裡。
哦對了,那時候他在遊戲廳上班,所以“近水樓臺先得月”,那個地方“很榮幸”的得到了他幾乎每個月的工資。
“你跟他有過節?”蘭玲的聲音將路清野的回憶打斷。他懵懵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時,他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什麼?”
“我問你跟他有什麼過節?我怎麼覺得你們有私仇?還有那個清兒是怎麼回事?”
聽到清兒,路清野的臉色開始黯然。他搖了搖頭,默默的看著房間裡的慘狀,他走上去,將東西一一撿起來。
突然間,他覺得腹部的傷口……有種……螞蟻爬過一般既然瘙癢又疼痛的感覺……
蘭迢遞手肘撞了下蘭玲,蘭玲被她這麼突然間一撞,撞上了門板,咣當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