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玲搖頭,並動了動臺球杆:“先開燈。”
她回憶著開關的大概位置,握著臺球杆往牆上一拍,聲音很大,可沒打中,房裡什麼聲音也沒有。第二次時,終於打到了。
房間裡明亮如白晝。
路清野悄悄探出頭往裡看,裡面空無一人,只有還在炊煙嫋嫋的大鐵桶,還有放置在地板上的幾排沾著血的大釘子。在燈光下寒光閃閃。
蘭玲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回事?”
而此時,戚少傾送蘭迢遞到半路。
蘭迢遞緊盯著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戚少傾悄悄坐近她。當蘭迢遞感覺到他的西裝布料貼近她時,她稍微偏了下頭。
戚少傾掩唇咳嗽掩飾尷尬。
他目光在車窗外的夜幕粗略掃了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她臉上。“我爸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我怕我無法勝任。”
戚少傾笑:”如果連你都說無法勝任的話,那沒人可以勝任了。“
車裡靜了一會兒,蘭迢遞突然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很簡單。老爺子他信任你。”
“就因為我遵從我的使命把他從死神那裡搶了回來?”蘭迢遞說,“其實,很多人都會這麼做的。救人本來就是醫生的責任。”
戚少傾皺了下眉,似乎在猶豫該怎麼說。
他好像有些為難。
一個大轉彎後,蘭迢遞的家就在不遠處。
蘭迢遞似乎放鬆了點,她透過黑夜,靜靜看著那幾盞燈,突然很想知道路清野跟蘭玲此刻在做什麼。以前只有她一個人住的時候,每次回家她家都是黑乎乎的、冰冷的一片,那時候她也不覺得難過,可是現在卻覺得有點滿足。
她想,如果今晚沒看到光的話,她會挺失望的。
“上次有一個赤體女屍在湖邊被打撈起來的新聞你看了嗎?”在車子準備停下的時候戚少傾突然問道。
“嗯。”
“那個女人曾經入住過我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