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走過去蹲下,牙簽棒般粗大的尖銳鋼釘閃著寒光,染在上面的血液鮮紅刺眼。“嗯。”
蘭玲也跟過來:“剛才我跟清野快要嚇死了。我們在樓下看電視,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我們還擔心著他們會從門口闖進來呢,沒想到居然……”
路清野看著蘭迢遞的後腦勺不說一句話。
這個窗的防盜網是有人故意弄開的,這個人是誰可想而知。
他們三個人在那兒你一語我一語的聊天,路清野融不進去,也不想融進去。他有些不開心,在三人聊得火熱朝天的時候,他回了房裡。
蘭迢遞無意回頭時,已沒見路清野人。
“戚少你們早點回去吧,晚了不好走。”蘭迢遞將東西收好,又將開啟的半戶窗關上,再用木板釘上。
“今晚跟你說的你考慮一下。”
“嗯。”
蘭迢遞把他送下樓。
戚少傾站在門口的夜色裡,靜靜看她,“有事給我電話。”
“好。”
蘭迢遞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了路清野。
他拿著個杯子倒水,然後又咕嚕咕嚕大口的喝。他假裝不看蘭迢遞。
蘭迢遞經過他,準備上樓時,突然聽到身後一聲響動。一回頭,路清野不知怎麼的,連人帶飲水機翻倒在地。
“搞怪呢?”蘭迢遞看他,語氣玩味兒十足。
路清野濕了一身。他本想弄點小問題吸引她注意力,沒想到卻搞成了大動靜。他有些不好意思,臉燙又哆嗦的起身。“我……我不是,可能身子有些虛。”
蘭迢遞走過去,把飲水機跟桶裝水扶起,看他:“確實挺虛的,我白天留的豬尾巴跟脊尾骨毛都不剩。”
路清野站起來,褲子跟衣服濕噠噠的在滴水,白織燈從他背後打來,他清秀又帶著傷的臉隱在背光的位置,只有兩隻眼睛微微閃動。
蘭迢遞微皺了下眉,她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直視他的臉:“嗯~故意弄出動靜引我注意,想幹嘛?”
路清野臉紅:“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一個朋友。”蘭迢遞說,“那晚你跟蘭玲在酒吧鬧事,多虧他,我們才能脫身。”
路清野可憐巴巴的噢了一聲,這回沒再繼續問了。
蘭迢遞挑眉,漫不經心道:“沒事那我上樓了。去換衣服吧,小心著涼。”
路清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又低頭看著地上那一灘水,靜立一會兒,也上樓了。
第二天醒來時,路清野看到門縫底下塞進了一片衛生巾。他跑過去把它拿起撕開,赫然看到那張記憶體卡。
他一顆心全是失而複得的喜悅。